段青楠臉紅了紅,&ldo;那怎麼一樣。&rdo;段誠道:&ldo;嗯,是不一樣。你就算把刀架在餘将軍脖子上,他怕是也舍不得傷你。&rdo;段青楠輕聲道:&ldo;當家,别說他了。&rdo;段誠笑了笑,說道:&ldo;好,我不說。至于錦凡‐‐&rdo;段誠說到這裡歎了口氣。段青楠道:&ldo;我怕段錦禾會使些什麼卑劣手段整他。&rdo;段誠緩緩點着頭,&ldo;先找幾個人最近注意着錦禾的動靜,我會讓錦鳴把錦禾叫回鋪子裡幫忙,讓他多做事少惹禍。&rdo;回院子用過晚飯,方耀坐在窗戶下面雕刻他的小木人,紫紗端了盤蜜棗走過來,對方耀道:&ldo;紫絹姐叫人特地送來的。&rdo;方耀擡眼看看,&ldo;放着吧。&rdo;紫紗笑道:&ldo;當家真是疼凡少爺,平日裡什麼好吃的都不忘朝這裡送。&rdo;方耀&ldo;嗯&rdo;一聲,目光專心緻志落在手上。紫紗站他身邊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來他想雕個什麼東西,于是道了聲:&ldo;凡少爺早點休息,&rdo;就推門出去了。方耀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撿起一顆蜜棗放進嘴裡,覺得太甜了,便不肯再吃第二顆。那一夜,待這段家大院子所有人都睡去的時候,方耀從床上起來,披上外衫,輕輕推門出去。盡管整個院子裡都寂靜的聽不到一點人聲,方耀還是盡量小心,不願意被人看見了。在一片漆黑中,他行動極其輕巧迅速,翻牆進了段誠的院子。段誠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可是當方耀輕輕敲響第一下房門時,那兩扇木門便立刻從裡面打開,段誠将方耀拉了進去,抱住他吻上他的唇。方耀推開他,不悅道:&ldo;偷偷摸摸,成何體統?&rdo;段誠聞言笑出聲來,&ldo;你這是說我還是說你自己呢?&rdo;說完,手指輕撫着方耀的長發,&ldo;今天大夫過來,說不忌房事,隻需克制。&rdo;方耀道:&ldo;那很好。&rdo;語音剛落,便又親住段誠嘴唇。床帷之下,翻雲覆雨之後,段誠從方耀體内抽身而出,方耀還想撩撥,段誠道:&ldo;大夫說要克制,你倒是想招惹得我死在床上麼?&rdo;方耀緩緩平複着呼吸,突然又聽段誠問道:&ldo;下午回來了怎麼不來見我?&rdo;方耀猜他是知道錦玉樓那事了,道:&ldo;青楠找你告狀了?&rdo;段誠道:&ldo;他憂心忡忡,擔心錦禾找你麻煩,這才來講給我聽。&rdo;方耀沉默了片刻,說道:&ldo;你不高興?&rdo;段誠将他攬到懷裡,&ldo;我隻是擔心你。你忘了你我三年約定?這三年在段家最好少生枝節,平平靜靜過去了,到時候走得也安心。&rdo;方耀道:&ldo;我明白了,以後不惹他們就是。&rdo;段誠在他額頭輕吻一下,&ldo;我現在隻擔心他來惹你。這些日子你乖乖留在家裡,盡量少出門,衣食住行都小心一些。&rdo;方耀點點頭,&ldo;好。&rdo;一時間沉默下來,兩人卻都不想動。明知道方耀得在天亮之前離開,可還是能希望多溫存一刻,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肌膚相貼地擁抱着。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偏偏有那麼多的顧忌,見不得天日。天亮前,方耀坐起身來,段誠幫他披上衣服。方耀回過頭來,在段誠唇邊輕輕一吻,&ldo;我走了。&rdo;段誠道:&ldo;好,下午若是無事就過來吧。&rdo;&ldo;好,&rdo;方耀應道。錦玉樓一事,在整個許城都傳得沸沸揚揚,隻在段家卻是悄無聲息誰也不提。誰也知道事關段錦禾臉面,哪裡敢放到嘴上來說。就連段忠,竟然也沒有過問過方耀此事,也不知是不是段錦禾太過令他失望,讓他提不起過問的興趣。段義有些不滿意,隻覺得方耀不知分寸,雖說是段錦禾的事,可丢人卻是丢的段家的人。見到段誠不出面,段義說他心都長偏到錦凡一個人身上去了。段誠也不反駁,隻等着時間久了,這件事便就此揭過,段家上下都逐漸淡忘了。轉眼間便是清明,段誠領着段家人回祖墳祭祖掃墓。那天正是晴好天氣,掃完墓,在山上踏青遊玩一番,下午回到府上,下人們已經備好了晚飯,就在前院開宴。這還是過完年之後,段家所有人第一次齊聚一堂。往日裡那些你來我往的過節隔閡仿佛都不見了一般,方耀看到的是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樂融融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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