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我試試嘛,就一次。”周遺風舉起一根手指,可憐巴巴地彎着腰向她乞求。
天女狼狽地偏過頭,睫毛微顫,放棄掙紮的樣子。周遺風笑着打開胭脂盒,用無名指的指腹沾取了些,杏粉色,并不張揚,周遺風想,天女臉再紅大抵也就是紅到這個程度了吧。
她左手擡起天女的下巴,讓她整張臉揚起,天女閉着眼,不敢看她。她的皮膚細膩光滑,周遺風右手食指輕輕在她臉上擦拭。搖曳的燭火旁,其實看不大清到底她的臉紅了沒有,但周遺風還是認真、專注地将手上的粉末在她臉上擦勻,“好了。”周遺風輕聲說道。
她緩緩睜開眼睛,周遺風又使壞地用大拇指在她嘴唇上一擦:“本來這裡也該抹點的,但是你不用了。”
她皺眉,又想偏過頭,但臉被周遺風捏着,未能如願,窘迫裡透着點傻氣,“等等,再加點東西。”周遺風于是又轉身去東翻西翻,然後拿出一支筆,和朱紅色的墨,她在天女眉間落筆,畫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她渾身都是白色,唯有這一朵梅花,和腳踝間的紅遙相呼應,周遺風退後半步,滿意地點點頭:“嗯,你一定是曆來最美的天女了。”
天女站起身将她推到椅子上坐下,接過她手裡的筆:“我也要畫。”
“好好好,你畫。”周遺風大大咧咧地沖她仰着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天女握着筆,一會兒在她左臉上不知道畫了什麼,一會兒又在她右臉上不知道畫什麼,周遺風任她戲弄。好半天,她才收筆:“好了。”她将桌上的銅鏡對着她,“你看好不好看?”
周遺風看着銅鏡裡模糊,甚至有些變形的自己,依稀能看到,天女在她臉上畫了好幾個唇印。周遺風要是個男人的話,這幅樣子,簡直就是成日以聲色犬馬為樂的酒囊飯袋。她對着鏡子轉來轉去地打量自己。
“好看嗎?好看嗎?”天女拿着鏡子,聲音愉悅,嘴角的梨渦都要溢出水來。
周遺風心底好笑,表面卻裝作歎氣的樣子,“你何苦剛才畫得那麼辛苦,你可以直接抹上胭脂,親在我臉上。”周遺風憋着笑,指着自己的臉頰。
天女半響憋不出一句話,“你……你……”她氣惱地将鏡子放下。
周遺風摟住她的腰,埋在她懷裡,“好了,别生氣,我好想你,這段時間找不到你,我好害怕見不到你了。今天看到你,也好害怕,以為之前都是幻境。”
天女僵住,伸手抱住她。“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周遺風低聲問道。
“沒做什麼呀,就是靜心,冥想,還有就是将天女該做的事再修煉一遍,小天女也要跟着學。”
“天女該做的事……要怎麼修煉?”
“比如說,‘言應少,行有度,走必緩,跪當正’,還有‘乞天,必心誠,日夜靜心,方可通天’,很多很多諸如此類的話,你聽了會覺得無聊又可笑的。”
周遺風摟緊她,“從前我會,但現在,你說什麼我都想聽。”
天女聽了,望着屋外黑漆漆的一片,想了想,問道:“你想不想去看看我這些天待的地方?”
周遺風從她懷裡退出來,“可以嗎?”
天女帶着她,兩個人悄悄地走出房,周遺風跟着她,東轉西轉,才發現這個天宮内藏乾坤,也難怪自己這段時間找不到天女了。一個屋子會接通另一個屋子,密室比比皆是。她帶着周遺風終于走到了目的地,天女點亮一根蠟燭,借着微弱的光,周遺風才看清這間密室。
“這是天女祠,供奉着曆代天女。”天女舉着蠟燭,向她說道。
正面是一排畫像,按着順序擺放。周遺風走到第一幅畫前,那是一個身着白色麻布衣裳的老太太,頭發花白,端坐着,面容肅穆,隐隐能感覺到貴氣;周遺風順着看向第二幅,同樣是一個老人,頭發花白,這次是站着,嘴角帶笑,看着頗為慈祥;周遺風順着看向第三幅,這一幅開始,畫裡的人才符合天女的樣子,二十歲的樣子,年輕女子,身着同天女一樣形制的裙子,面容冷淡;再往下看去,除了五官略有不同,無一不是差不多的樣子。
直到最後,空着一個位置,沒有畫。
周遺風不解,問道:“這裡怎麼空着?”
天女看向那裡:“這裡本來該挂上一任天女的,但,她沒有畫。”
“為什麼?”
天女靜立在那個空位前,看了許久,才開口:“因為她未到二十就死了,所以沒有畫。”
“怎麼會?”周遺風回想,從未聽說過有天女十九歲就消失的消息。
整個漆黑的密室裡,挂着一幅幅皆無神采的畫像,唯有一支蠟燭照明,天女轉頭看她,聲音裡都透出點陰森的味道。“她是自殺的,這種消息怎麼可能傳出去呢?”她走開到了左側空蕩蕩的牆壁前,“所以,其實我五歲的時候就成為天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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