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
“你出生的時候就有印象?”
“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嬰兒。”
林諸和宋命繼續的聊着。
天上的雲越來越多,似乎是要下雨。
旁邊一頭羊突然經過,在跨越河流的時候不小心摔斷腿,最後變成了一個全身都被挖出血洞的人。
地上的某些已經死去很久的屍體盯着久了,總是會産生這個屍體在和你對話的錯覺。
慢悠悠的車輪聲音更是為這裡增添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林諸和宋命這一問一答之間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隻是聽到一些邊角料都有人渾身發顫,不敢聽下去了。
雖是如此,他們也沒有真的移開,就是站着更加集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隊。
宋命遞一根煙給林諸,被拒絕了也不在意,反而又開始抽一根。
這人看着不像是什麼馭鬼者,反而像是普通人了,真正的活人。
他除了臉色非常蒼白,手臂冷的不像是活人之外,情緒和語言這些已經完全不是馭鬼者了。
這前後差異,可以說是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是一個嬰兒?沒有,那個時候我已經一歲多快兩歲了,我記得。”
“連抱我的人都記得。”
宋命說這裡的時候,語氣略微的有些詭異,還能感覺到其下傳來的那種森然的寒意,就大白天的跟見了鬼一樣。
旁邊站着的人忍不住抖了抖身體,莫名的想要穿更多的衣服。
“可以了,不用說的這麼詭異,所以你是出生就可以記住其他人?”
“人?”
宋命吐出一口煙笑了笑,眼神裡面泛着一種青黑色的光,
“那可不是人。”
“我不是一出生就記得,我是在一歲之後就有記憶了。”
“不過我沒有鬼蜮的記憶,那是一歲之前的時間。”
他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在我第一段記憶裡面,我就已經是在礦井的底部了。那是一片的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長久的黑暗,隻有水聲滴滴答答。”
“抱着我的那個是個老人,而且是個女人,我被一直抱着往前面走,走了很久很久終于走到盡頭了,它們停下來,開始在牆壁上不停的敲啊敲,也不知道敲了多久,終于有一道光投入其中。”
“然後有一個人用一個籃子把我送了上去。”
“那之後我就來到了平安鎮。”
“後面就是魚進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并且把我帶了出去,他以為我不記得這段記憶,我當然記得,我也記得他是怎麼和它們溝通的,可惜這段他卻不記得了。”
“從此之後我就在神都生活,直到後面你跟着414火車來了這裡。”
地上突然有個石頭動了起來,咕噜咕噜的滾動着,卻不知道一開始是誰踢的,平白增加了一絲詭異。
還好這裡的人人均身體裡面有兩隻鬼,所以對這種詭異的現象視若無睹。
宋命他三言兩句就把所有的事情講清楚,倒是讓旁邊的一些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沒離開,感覺自己不應該聽下去,又不知道應該走去什麼地方。
他們就不敢走,生怕離開了林諸身邊然後發生可怕的事情。
比起現在知道秘密未來也許會死,還是現在死更加的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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