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素玲朝廚房方向看了一眼,問他:&ldo;不去幫忙?&rdo;栗星雨聞言,站起身進了廚房。季聞正在切菜,他并沒有聽到栗星雨進來的腳步聲,一刀下去有些打滑,将手指邊緣切開一條血縫來。他擡起手指,看到鮮血滴了下去才反應過來,把手放到冷水下面沖了沖,想要去找創可貼。栗星雨反應比他快,去客廳電視櫃下面翻找出藥箱,拿進來幫他用棉花壓住傷口止血。看着季聞手指上傷口流出的鮮血浸濕了棉花,栗星雨微微蹙眉,擡起頭問季聞:&ldo;怎麼那麼不小心?&rdo;季聞正低着頭,栗星雨擡頭時與他挨得極近,呼吸相聞。季聞仔細看栗星雨眼睛,想要看出點什麼來,可是栗星雨的眼神很清澈,除了擔心并沒有什麼其他太多的情緒。&ldo;季聞?&rdo;栗星雨覺得季聞是在發愣。季聞卻突然湊上前,嘴唇貼上了栗星雨的眼睛。栗星雨下意識閉眼,讓季聞的親吻落在他眼皮上。好一會兒季聞才退開,栗星雨伸手摸着他的臉,問他:&ldo;怎麼了?&rdo;季聞搖了搖頭,又親吻一下栗星雨的額頭,&ldo;沒事,你出去陪阿姨,我一個人就行。&rdo;栗星雨于是應道:&ldo;那你小心點,别心不在焉的。&rdo;晚上吃完飯,季聞想要留一個空間給栗星雨和嚴素玲說話,他便一個人去了陽台上抽煙。心情很煩悶,季聞站在陽台上看着遠方,不知不覺就抽了三、四根煙,等到反應過來,他又覺得不妥當。這時煙盒已經空了,季聞便用手指把煙盒給捏成一團,丢在腳邊。而嚴素玲和栗星雨兩個人坐在客廳裡說話。如今栗星雨事業順利,嚴素玲也與丈夫家庭和睦,這些反倒是沒什麼可說的,嚴素玲最想要問栗星雨的,還是關于季聞的事情。栗星雨卻顯得有些回避。嚴素玲看着他,片刻後柔聲道:&ldo;星雨,我說了你現在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輕易反對你,你不需要避諱季聞的事情。&rdo;栗星雨看向電視機,卻說道:&ldo;沒什麼可說的。&rdo;嚴素玲歎口氣,她突然說了一句:&ldo;如果不喜歡何必勉強?你也沒必要拖着季聞不是嗎?&rdo;栗星雨有些詫異,朝她看過來,&ldo;為什麼這麼說?&rdo;嚴素玲隻是笑了笑,她伸手過去,摸了一下栗星雨的手背。栗星雨有些恍惚。就好像他和季聞之間本來沒有問題,然而嚴素玲到來之後,卻突然問了他一個關于一輩子的問題,再告訴他,他們之間其實是有問題的。晚上躺在床上,栗星雨聽着身邊季聞平穩的呼吸聲,覺得心裡很平靜。他并不認同嚴素玲的想法,也不是他在拖着季聞,他和季聞之間其實很好。嚴素玲要在這邊住上一個星期左右。相比起栗星雨工作忙碌,季聞反而還有更多時間陪着嚴素玲。嚴素玲出去跟人談事情也是季聞開車陪着她去的。而期間,栗星雨被上回送季原報到時遇到的那個同學強拉去參加了一個同學會。都是些許久不見的老同學了,栗星雨被一個勁兒灌酒,雖然推拒了許多,最後卻還是喝得頭暈眼花,神智都不太清醒了。他想走了,旁邊喝醉的同學還在拉着他說話,說着說着一個大男人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自己這些年境遇不好,工作不順心,老婆也跟着别人跑了。栗星雨額頭一跳一跳地發痛。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眼睛花着沒仔細看,栗星雨一接起來就聽到一個人問他:&ldo;你在哪兒?我來接你。&rdo;栗星雨腦袋裡面一團漿糊,沒時間仔細考慮,隻以為是季聞打來的電話,便說了個地址,讓對方快點過來。又等了十多分鐘,那個同學已經說到自己爸爸高血壓,媽媽身體不好,鼻涕快要滴在栗星雨腿上的時候,電話終于再一次響起來了。&ldo;你在哪裡,我到了,你快出來!&rdo;電話那邊的人大聲說道。栗星雨便立即借故告辭,站起身跟同學們說朋友來接了,他必須走了。走出飯館,栗星雨吹了一下涼風,人卻還是沒有清醒。路邊停了一輛摩托車,高大的年輕人坐在車上,見到栗星雨出來,丢給他一個頭盔,說道:&ldo;上車!&rdo;栗星雨還不至于醉到連人都不認識,他愣愣看着林文辛,說道:&ldo;怎麼是你?季聞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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