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神色慌張,他看了看四周,然後結結巴巴地湊在我耳朵邊說:“殺……殺……殺人了!”
我也吃了一驚,趕緊問:“誰?誰殺了誰?”
郓哥搖了搖頭說:“我……我也不知道。”
這孩子怕是吓糊塗了,我讓他安穩安穩情緒,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來。
郓哥深呼了幾口氣,這才說:“我按照你的要求,先去了西門府,我問了問門口掃地的丫頭,那丫頭說佘大财在府裡,我正問着呢,那佘大财就大搖大擺地出來了,我趕緊跑了。”
“接下來我就去了闫大嫂子家,因為我第一次去她家,所以費了些功夫,半天才打聽到,還沒走進院子呢,就聽見屋子裡傳出一陣很大的聲音,像是兩個人在打鬥,我吓得大氣也不敢出,于是藏在門口的大樹後面聽,不一會兒,我聽見闫大嫂在喊:‘你殺人了!你殺人了!’,沒喊兩句,後來闫大嫂子的聲音慢慢也沒了。我吓得不得了,本想快點跑開,但是腳發軟,半步也挪不動。不多久,我看見一個人從裡面出來了,他手裡拿着一把滴血的刀,身上也全是血!”
我吓了一跳,以為是相好的殺了闫大嫂,趕緊問:“你看清那個人的長相沒有?”
“看清了!武大嫂,說出來怕你不信,那個人……他就是佘大财!”郓哥顫抖着回答。
“是他?他殺了闫大嫂?”我慌張地問道。
“好像……不是。後來我看見闫大嫂來關了院門,她……很驚慌,但好像沒有受傷,也不知道佘大财殺的是誰。”
“兩個孩子呢?”我問。
“不知道,我沒看見。”郓哥說。
我大概猜到了,佘大财一定是殺了闫大嫂的相好!我去的時候孩子不在,但願是闫大嫂因為相好的要來,把他們支開了。
我很擔心孩子們的安全,想上門去看個究竟,便問郓哥:“你的錢送了嗎?”
郓哥搖搖頭,撩開衣裳,從内衣裡取出銀子遞給我。
我說:“你陪嫂子再去一趟闫大嫂家吧。”
郓哥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他說:“武大嫂,我……我害怕。”
郓哥畢竟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我不勉強他,給了他些碎銀子,讓他去買好吃好玩的,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武大。
郓哥點着頭走了,我拿着銀子一個人來到了闫大嫂家。
闫大嫂家的院門果然緊閉着,我上前去一邊敲門一邊喊:“闫大嫂,闫大嫂!我來給你送錢了!”
好半天,院門才吱呀一聲開了,闫大嫂神色黯淡地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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