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荒的表情一瞬間有些難以形容,“您這是……?”
岑王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飄忽,“這些日子天氣總是不好,陰雨綿綿,我瞧見家中好像就隻有一把傘,家裡人這麼多,我就想着為大家做幾把傘也好備不時之需。隻是看上去……”
碧荒忽然福靈心至,“您是想問我該怎麼做?”
“對對對!”岑王盡可能對自己兒媳釋放出善意的微笑,卻因為常年在軍隊中說一不二闆着臉的威嚴緻使這個微笑有些奇怪的扭曲,“我有些笨手笨腳,不太做得來這個。”
碧荒沒有問岑王為什麼不支使着身後的護衛随便去鎮上一跑便能買到的傘卻偏偏要自己來做,也沒說其實現在家裡自己做的人也十分之少了。
她隻是笑了笑,彎下腰扶正了歪在地上的漿糊桶,“我教您吧。”
碧荒知道岑王已經盡可能的想要為這個家做些什麼,想要緩解和岑行戈的父子關系,沒有問别人而是問她,更多的就是想要曲線救國的與相公拉近關系。
雖然岑行戈已經知道了之前的事情大概率不過是誤會。
可是他恨了這麼多年,怨了這麼多年,也折磨了自己這麼多年,長久下來的情感已經融入了肺腑,哪怕知道了真相也一直無法走出來,而經曆了六年的感情斷層,岑王面對着自己已經成家立業的大兒子何嘗不是手足無措。
碧荒相信,有父子天性的存在,兩人之間早晚會和解如初,不過就讓她為這段關系的緩解做一個加速的催化劑好了。
對于如何制作一把能夠經受雨水侵蝕的雨傘,碧荒也不清楚,但是她有着強大有力的信息來源,要假裝對此一清二楚的博學再容易不過了。
在看着行軍打仗無所不利的岑王爺鼻尖冒汗的在鄉下為制作一把普通的油紙傘手臂都顫抖,在書本中了解過無數手握大權的大人物說一不二的威嚴,把權勢身份看得比任何事物還要重要的形容中,岑王的這種行為還是讓碧荒感覺到有些奇異的荒誕。
她忍不住問,“是因為相公前些日子出門淋了雨回來嗎?”
岑王往傘骨上塗着漿糊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若無其事的繼續接下來的動作,見此碧荒也不再多言。過了很久,久到碧荒都快要忘記這段對話的時候,岑王才忽然開了口,“我聽到他說什麼時候去做幾把傘。”
碧荒:“……”
她很想告訴岑王這個做幾把傘的意思是去工匠那裡做。
但是她忍住了,為了家庭的和諧。
跟着岑行戈和岑老夫人相處的時間越久,碧荒就越來越能體會到作為人的喜怒哀樂以及其他多邊的情緒,而不單單隻是永恒不變近乎冷漠的溫柔。
有了碧荒的幫助,哪怕是手忙腳亂如岑王,也很快就将一柄瞧着有些歪斜的傘給做好了。
“以及很好了。”碧荒面不改色的誇他,“畢竟傘這種東西實用就好,好看與否并不重要。”
岑王勉強接受了碧荒的說辭。
他在陽光下舉起這把自己親自動手制作的工具,仔細的端詳着,然後忽然伸出手握住傘骨繞在傘柄上交合的部分往下一拉。
“等等——”碧荒話音還未落,就看到剛剛制作完成的傘因為被人為暴力合攏的緣故而傘骨骨折。
岑王:“……”
碧荒慘不忍睹的偏過了頭。
“嗤。”一聲嗤笑打破了兩人之間彌漫着的詭異尴尬。
碧荒不自覺的彎起了唇角,轉過身聲音清淺卻帶了絲甜的喚了一聲相公。
岑行戈同樣報以微笑,眼中閃爍着的是刻入靈魂的深情,然而這深情的視線移向碧荒身後的岑王時,就立刻化為了寒冬裡最冷的冰雪。
“不會做就不要做了,堂堂一個王爺能不能幹點正事。”
岑王的脊背陡然僵硬起來,他肅着臉,眸色沉沉的看着岑行戈,“我以為你該對自己的父親抱有該有的尊重,還是說六年的山野生活真當讓你忘記了什麼叫做禮義孝悌?”
碧荒:“……”她總算是知道這父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僵硬的模樣了!
岑行戈和岑老夫人互怼的時候還能說是祖孫之間特殊的情感表達方式,可是這種方式一旦換了個人,由岑王這張一看就無比正直嚴謹的臉說出這樣刻闆嚴肅的話語,碧荒已經能夠預料到她相公心裡的憤怒是如何像火山爆發然後岩漿寸寸蔓延。
她扶額,忽然就不想摻進這對父子裡了,“我好像聽到清清在找我了,我先去看看她。”
等到她走出院落,一眼就看到了岑王妃正站在屋後,眼含擔憂的看着仿佛處于兩軍對峙之中的岑行戈和岑王兩父子。
碧荒抿了抿唇,輕喚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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