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矛盾就這樣以一種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在奈何橋上爆發了,陳清晏說完後便雙眼微紅的轉身飛回忘川河畔的住處,隻剩李雲川一個人愣愣的站在橋畔,看着橋底涓涓流過的忘川河水沉默良久。
過了好一陣子,李雲川才突然伸手蓋住眼睛,頗有些氣惱的低喃:“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陳清晏進了忘川河畔的住處就沒再出來過,整個人很是頹廢的躺在床上癱了三天,直到韓擒虎灰頭土臉的敲開了陳清晏家的大門。
“你搞什麼,去挖煤了嗎?”陳清晏被眼底一片青黑,神色無比疲倦的韓擒虎吓了一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你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韓擒虎張口,聲音很是沙啞:“我來你家先休息一天。”
“忘川河離森羅殿隻有半個時辰的路程,你這都飛不過去啊?”
“飛不過去,實在沒力氣了。”韓擒虎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扶着門框進了陳清晏的家門,“我去了趟酆都鬼城。”
酆都位于冥界的最北方,和南方的森羅殿遙遙相望。二者相距數萬裡,就是陳清晏一來一去不吃不喝也要足足兩天時間,難怪韓擒虎累成這副樣子。隻是……
“你去酆都幹什麼,那裡有五方鬼帝鎮守,總不可能出什麼亂子吧?”
韓擒虎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一口悶掉後才歎氣道:“我是去酆都找後土娘娘,想請她過來一趟,把森羅殿門口的扶桑木拔了。”
陳清晏聞言挑眉,笑道:“那看你這副樣子,想來結果不怎麼好啊,後土娘娘怎麼說?”
“後土娘娘讓我滾,不要打擾她睡美容覺。”韓擒虎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神情無奈的抱怨,“你看看咱們地府的這群神仙,一個個的都是佛爺,風吹倒油瓶都不扶的。”
陳清晏坐在韓擒虎對面,聞言看了他一眼:“你拐着彎兒罵誰呢?”
“哼,我罵誰誰心裡清楚。”
“……行了,你也别四處搬救兵了,我來吧。”
韓擒虎一愣,猛地坐直身子看向陳清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動用連理訣了?”
陳清晏點點頭:“對,不然還能怎麼樣?”
本來提出使用連理訣的就是韓擒虎,可陳清晏真的同意使用的時候,韓擒虎卻反對起來。他緊緊地皺着眉頭,神情認真地說道:“你先等等,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别人幫忙。你不是說了連理訣的本源力量裡有淺陽神君的神魂嗎,就這麼用了你怎麼辦?”
陳清晏好笑的看着一臉嚴肅的韓擒虎:“什麼怎麼辦,又不是我的神魂沒了。難不成淺陽的神魂消散,我也非得跟着一起殉情不成?”
過去一千年,你不就是這副“淺陽的神魂要是消散了,幹脆我也不活了”的德性嗎?韓擒虎心中腹诽,面上說道:“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陳清晏沉默了一瞬,這幾天李雲川在奈何橋上對他說的話時不時總會在耳畔響起。因為地府的衆多朋友大多都經曆過當年仙魔之戰,就算沒經曆過也有所耳聞。衆人都知道淺陽對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幹脆在他面前從來不提關于淺陽的任何事情。居然就這麼湊合過了一千年,自己也沉溺了一千年。李雲川的話仿佛幾道驚雷,狠狠地劈開了自己營造的幻夢,倒是讓陳清晏看開了不少。
“沒什麼,就是這些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當然,被一個小輩教訓這種事情是不能告訴韓擒虎的。
然而陳清晏不說韓擒虎也能想到,他一臉賤兮兮的笑道:“我聽謝必安說這些天李雲川一直在忘川河那邊徘徊,時不時就朝你這邊看一眼。怎麼,不會是那小子說了什麼吧?”
陳清晏:“……”
韓擒虎見陳清晏沉默不語,頓時驚呆,張大了嘴巴道:“诶喲,還真是啊?!”
陳清晏惱了:“你廢話怎麼那麼多,還要不要我幫忙了?!”
“要要要,我不說就是了。”到底是有求于人,韓擒虎不敢太放肆,連忙轉移了話題,“說真的,清晏,你真的要用連理訣嗎?”
陳清晏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輕聲道:“人都死了,再多的東西也不過是留個念想,該用總要用的。”
後土娘娘那種程度的鬼神,一旦出手就會被大道盯上。雖不至于給地府招來什麼災害,但總歸麻煩。可扶桑木又不能一直在森羅殿門口杵着,鬼差出不去就幫不了陽界的修真者,難不成任由紅雲重開登天梯?
那淺陽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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