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彭城就遇到這樣的事?”劉仁良喃喃道:“可彭城到北邊的那條商路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意外……”
“定州地動,各處的山體都有所變化,”侯杜歎了口氣:“誰想到今日的雨這般大,從北邊一路下過來,現在才到彭城,你聽外面的聲響。”
“而且,我們可把大部分的銀錢都壓在這批貨上了,我回來這一趟是叫人前去救人,但是最後能救出多少來,也未可知。就連送貨的兄弟現在都還生死未蔔!”侯杜眉毛揪做一團,面露焦急之色:“你還是趕快通知小少爺,看看這件事怎麼辦?北邊這批貨先不說能不能救回來,反正銀錢是不可能準時回帳了,再過幾個月,南邊的生意又急着用錢,契約都已經簽訂好了,若是我們違約,可是要賠慘了的!”
“小少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月兒也意識到情況的危急:“說是百瓷展結束後,應了昌王的約去酒樓了。”
“我剛才進城的時候見葉家的人騎着快馬匆匆出了城,這批貨物運送的隊伍裡也有他們的镖師。”侯杜搖搖頭:“原本想着叫葉家的人去救災,誰知我怎麼叫,他們也沒理我!”
“先去清算一下各分莊面上還有多少錢,少爺不在,我們必須頂住!”
——
已是深夜,隘口的亭中擠滿了人。
陸宴薄唇緊抿,身子站得挺直,在喜轎前一動不動,轎簾已經放下,但他仍然一言不發,隻盯着簾子。
亭外大雨如注,他隻覺自家渾身發冷。
“你說什麼?這是誰家的新娘子?”聽到轎夫的話,葉令荨猛然抓起他的衣領:“你們不是要進山嗎?!”
“什麼進山啊?我們是要進城!哎喲我的姑奶奶,若不是突遇變天,雨下得大了,我們才在此處歇息一會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另一旁的一個婆子哀聲道:“該不會是來搶親……”
“轎子裡不是唐姐姐……難道他們已經進山了?!”葉令荨看了看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勢,“現在雨太大,我們貿然進山,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山寨的位置,就算找到了,你根本沒辦法把她救回來。我已經讓人回去求援,天一黑進山更危險了,還是等明天一早,我們再……”
“一路上我會給你留下記号,”她還會說完,便看見少年将草帽戴回了頭上,帽檐下一雙眼睛漆黑陰沉,透着翻滾的暗浪。
陸宴出了亭子,直接搶了葉令荨放在一旁的馬,翻身上去,狠狠抽了一馬鞭,整個人便駕着快馬沖進了雨幕中。
“陸宴!”葉令荨見攔不住他,隻能狠狠跺了跺腳:“你這是去送死!”
除去滾雷以外,天空也偶爾閃過幾道蒼白的閃電,瞬間照亮了陰暗恐怖的森林,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讓人無法辨别方向。
一人一馬從林間飛速馳過,再大的雨也不能阻礙他們半分。
葉令荨的這匹馬是好馬,但即便是再好的馬兒也需要在合适的地方才能發揮它的潛力,過了隘口後不久,再往前便要進入盤曲狹窄的山路,不能再騎馬了。
一路上的馬蹄印就是最好的記号,況且馬兒記路,也可以帶人來這兒,即便是痕迹被雨沖刷走了,也能靠馬兒帶路。
到了此處,陸宴隻在一些地方留下尋常走镖人常用的記号,便順着路上的痕迹往上坡走。
綁走唐念錦的蠻人人數不少,走過的地方也有斷枝腳印,雖然下着大雨,視線黯淡,但他依舊努力辨别着每一處的痕迹,向未知的黑暗深處走去。
心髒砰砰跳的極快,裡面似乎隐藏着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但他一時也分不清,這到底是自己的恐懼,還是來自另一個人孤立無援的無助。
陸宴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馬上找到她!
——
一個時辰前。
“好端端的轎子哪來的什麼詛咒!”壯漢呸了一聲:“你該不會是想耍什麼花樣吧?”
唐念錦低下頭,身子微微發抖,聲音中帶着點哭腔:“我可不想死,如果真要坐上這個轎子,你們不如現在就把我殺了吧!”
壯漢還想說什麼,卻聽他的同伴附和道:“這兩個婆子狀況的确像是中了邪,難道真的是……”
“三哥,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對啊,對啊,要不然我們換頂轎子再走?”
“換你娘個屁!”壯漢轉身就給旁邊的人甩了一巴掌:“現在去找轎子,你難道要去墳地裡給我挖一頂出來嗎?”
“不坐轎子可以,我們直接走上山!”這群蠻人先前出門的時候便看過天色,已經知曉今日晚間會有雨,每個人便都帶了蓑衣和蓑帽。
那兩個婆子意識還未恢複清醒,靠幾個人攙扶着走。而剩下的人全都圍在唐念錦面前周圍,将她看護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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