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雙依稀記得那時的生日,自己偷偷的跑到了媽媽居住的城市。
那時候盡管是大熱天,媽媽總是戴着一頂白色的帽子,瘦削的臉頰看起來很頹廢,還總時不時的咳嗽。
“不好意思,雙雙,媽媽這幾天不小心感冒了”,柳無雙記得,媽媽總是用這種借口來騙自己,而當時自己卻還傻乎乎的相信了。
後來,柳無雙覺得外面的食物都比不上媽媽親手做的辣椒炒肉,這是她最喜歡的菜,也是每年生日,媽媽都會用心做的菜。
因為媽媽對辣椒過敏,所以家裡時常見不到辣椒,但柳無雙并不知道,小時候總是吵嚷着,“不嘛不嘛,媽媽給我做辣椒炒肉嘛”
當她來到媽媽的居住的地方時,柳無雙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陰暗潮濕的樓道,被垃圾灌滿的下水道,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食物腐爛的惡臭。
想不明白,平日裡光鮮亮麗、及愛幹淨的媽媽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通過光線暗淡,狹隘的小道後,這裡面還有一個回廊,共有八層,每一層都有八扇破舊的小木門,回廊内光線并不充足,而每一層樓道都晾曬着未曾擰幹水分的衣服。
空氣中的濕度很重,在這裡晾曬衣服,衣服上總會有種奇怪的味道。
媽媽帶着她來到六樓,用鑰匙打開房間的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幹淨整潔的屋子,這讓柳無雙總算找回了一點熟悉感。
媽媽還是那麼愛幹淨。
“媽,我要吃辣椒炒肉”,柳無雙拉着媽媽的手,撒着嬌。
媽媽寵溺的摸了摸無雙的腦袋,“好好好,今天是你生日,什麼都聽你的”
“那媽媽搬回去,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母親的臉色有些尴尬和為難,甚至多是自嘲,“媽媽住在這裡挺好的”
當時,柳子衣和柳無雙不知道的是,父親和母親之所以會離婚,是因為父親在外有了一個私生子,而且隐瞞了足足十五年。
“媽,你都說今天是我生日了,那就要聽我的”
見母親的臉色有些難看,柳無雙也就不再說什麼,坐在床上,擺着雙腿,看着屋内一切。
她發現,床頭櫃上,還擺着一張全家福,不過父親的頭像被扣了一個大洞。
“對了,雙雙,子衣現在怎麼啦”,廚房内傳來砧闆剁肉的聲音,還有母親不停的咳嗽。
“聽說哥在學校可風光啦,還當上了學生會主席呢,一大群女生都圍繞着他轉來轉去,被迷得神魂颠倒,要是讓她們知道,哥上初中了還尿床,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
柳無雙古靈精怪的說着,然後覺着有些無聊,拉開床頭櫃的櫃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櫃子内擺着幾本世界名作,媽媽學曆不高,卻非常喜歡看這類書籍,為人處事十分有修養,待人也很和善。
柳無雙挑了幾本書,發現這書内好像夾着什麼東西。
她感到好奇,翻開一看,一張張醒目的醫院賬單和被撕成一張張的病曆本掉了出來。
“這是......”,她看着一行又一行的病曆表格,整個人都懵了。
“雙雙,媽媽去外面買一點肉......”,母親看着床上發呆的柳無雙,又看見一地的病曆本和賬單,連忙解釋:“媽媽這不是感染了流行感冒嗎......”
“媽,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柳無雙壓制自己哽咽的語氣。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衆人的齊刷刷的驚異聲,樓外一陣騷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回蕩在樓道内,衆人開始慌忙逃竄。
柳無雙透過玻璃,看到窗外忽然在下暴雨,而那雨水居然是黑色。
她看見樓道内躺着很多人,他們被黑雨沾染後,身體并沒有出現奇怪的症狀,隻是安安靜靜的倒在地上後就沒了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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