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陣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态度,反觀風樂,神色凝重,内心惶恐,這種壓抑到極緻的氛圍讓他心都在悸動。
在風樂的記憶中,一般不露山水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表面笑嘻嘻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來一刀狠的。
沒辦法,有些人就是這麼變态,總覺得殺一個人必須要有某種儀式感,就好像你看某網站的小視頻,總要有個劇情不是。
“風樂小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外面的世界,如何了”鬼陣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大緻猜想。
風樂低着頭,說道:“外面都是變異的兇獸,到處都充滿了危險,也有很多人因此喪命”
“前輩,我想知道”風樂話還沒說完,鬼陣就将其打斷。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還不能告訴你,有些事情,隻有自己去慢慢尋找,慢慢挖掘,孩子,你的時間還很多,不用那麼着急的”
鬼陣微微點頭,看向宮殿外,閉上了眼,舒服的躺在黃金椅上,道:“我啊,其實還想和你多說說話,可惜我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風樂小朋友,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嘛”
忽然,風樂的臉色一變,猛地擡頭看向鬼陣:“前輩,您這是怎麼了?”
前幾秒,鬼陣還容光滿面,這個年齡階段正是男人意氣風發之時,可他的面容正在快速蒼老,短短十多秒就變成一副老态龍鐘的暮年老人模樣了。
“孩子,沒有被我這副模樣吓到吧”鬼陣咳嗽幾聲,已經無法起身,可為了不讓風樂感到害怕,強硬擠出笑容,隻是這笑容看上去有些瘆人。
風樂搖搖頭,他哪裡會感到害怕,老人身上的強者威嚴此刻已經淡然無存,沒了壓迫與束縛,風樂好像重新找回了自我,他又是那個無拘無束的快樂少年了。
“隻是,為什麼我沒有一絲痛快?反而心裡像是失去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風樂搖搖頭,趕緊将這個雜念撇開。
可,為什麼,看到他蒼老的模樣,我的心會感到悲傷,這到底是為什麼。
風樂想要竭力不去想,但是那種莫名的悲傷讓他感到無比壓抑,淚水不自覺滑過兩頰。
“風樂小朋友,不要悲傷,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态,我的離開是必然的,但你的路還沒結束”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強撐着自己如枯木一般的身軀,緩緩來到風樂面前,用手放在風樂的胸口:“你會因為我的離開感到悲傷,這就證明你的心還在,沒有被殘酷的世俗磨滅你的本性,為了共築自己的家園,人類會齊心協力,共同抵禦外敵,但也會因為看見同伴的離去,流下淚水,因為我們都是人類,是一個種族,雖然我們認識的并不久,但我很高興能夠遇見你,所以,風樂小朋友,你,想要什麼?”
風樂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感覺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思緒有些亂。
從進入宮殿到現在隻有短短半小時左右,但總感覺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以至于短時間内風樂還沒反應過來。
“我,我......我想要保護别人的力量”風樂沉思了片刻,說出這句話。
兩年前年幼的他看着父母為了保護自己被殺害,自己卻無能為力,複仇對于他而言隻是一個荒唐、不切實際的笑話,但就因為這個不切實際的笑話支撐了他兩年。
鬼陣笑了,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好好好,那我這把老骨頭就幫你一回”
鬼陣身上的氣息猛然暴漲,整座宮殿開始劇烈晃動。
這時,鬼陣面目猙獰,看起來很痛苦,體表浮現出一道道精妙絕倫的紋路。
這種場面讓人不寒而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宮殿外的藍金色大鳥展翅騰空,在空中盤旋,叫喊凄厲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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