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那兩扇敞開的大門忽然開始挪動,向中緩緩合攏起來,二人心中一驚,猛地一夾馬腹揮鞭沖刺而去,想趕在城門合攏之前沖出那夾縫之中。
可惜,還是晚了。
随着一聲悶響,城門已是緊密閉合。
二人急怒攻心,卻也隻能提缰勒馬。兩馬缰繩陡然被扯,前蹄高擡一聲長嘯,險些将二人甩下馬去。
就在二人驚魂未定之時,城門邊悄然走出一個人影。
翟天。
他原是大銮大将軍裴遠手下副将,在對虞國的最後一戰中,裴遠意外遇襲身亡,翟天則将殘局解決,回京之後因功受賞,接任了京都五營統領一職。
翟天單手搭于腰間佩劍之上,不緊不慢地緩步而出,到了二人馬前,似笑非笑地昂首戲谑道:“喲,這不是鐘靈二位貴賓嗎?怎麼,這大年夜不在驿館裡吃餃子,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啊?”
到了此時二人哪裡還會不明白,他們滿以為周全的一番計劃,早就在他人料算之中。
在翟天這樣經驗老辣的人看來,這二人縱火逃離的手段實在是稚嫩極了。
聲東擊西?
翟天聽到驿館走水的消息,壓根就沒去想别的可能,幾乎是瞬間就已斷定是這二人所為。他甚至連進屋确認一下的打算都沒有,直接就帶人守了城門。
二人在屋中的那番預行誤導的布置,他聽人來報後隻覺可笑,管你從東還是從北,城門一守,你便是出了驿館又如何?
遠遠見二人策馬而來,他竟還起了逗弄之心,硬是等到二人奔至門前近處才下令關門,這種希望就在眼前卻又轉瞬間墜入谷底之感,翟天想想就覺得美妙。
“欸?二位貴賓好像不太高興啊?”翟天見二人咬牙不語,又是揚眉一笑,明知故問道。
這短短兩句話的功夫,三人周圍就已是圍上了數十人,擡頭一看,城牆之上的弓-弩手整整齊齊站了一排,皆是彎弓架弩蓄勢待發。
明知事情已經敗露,鐘藏蟬反而不再慌張,她輕蔑地掃了周圍衆人一眼,看向翟天冷笑道:“真是受寵若驚,我兄妹不過區區二人,竟勞翟統領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大銮國富民強果然不假,奢侈得很哪!”
“不不不,這是哪裡的話,”翟天笑意盈盈地搖頭道,“二位貴為鐘靈皇子公主,在我大銮乃是上賓,這點小排場哪裡配得上二位的身份?”
說罷,他偏頭向一旁守衛道:“車呢?還不快駕來?大半夜讓二位貴賓坐在這馬上吹冷風成何體統?”
那守衛抱拳領命,不消片刻便從城牆下的陰影處駕馬車而返,停在了二人身旁。
鐘藏蟬調轉馬頭,沉聲道:“不必了,我們自己回去。”
剛欲揚鞭,翟天卻已是繞前将她手中馬鞭扯住,笑道:“欸,公主别着急嘛,那驿館都被二位燒了,哪裡還能住人?陛下有命,從今日起二位移居宮中,往後衣食住行皆有專人照料,包管比那驿館住着舒服。”
鐘藏蟬面色一變,鐘藏硯亦是錯愕,兩人對視一眼,便知這下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驿館雖有守衛,卻不至于太難逃脫,可一旦進了宮中,别說逃跑,就是想出宮一次怕是都不容易。
翟天未再繼續與二人周旋,對那馬車一攤手道:“二位,請吧?”
第51章峰回路轉異變生
鐘藏蟬緊緊咬唇,恨不能将翟天瞪出個洞來,翟天卻依舊是笑意盈盈,仿佛他真就隻是要請二人去家中做客一般。
鐘藏蟬心中憋悶,卻又倍感無力,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照做别無選擇,她隻得不情不願翻身下馬,磨磨蹭蹭坐進了那馬車之中。
翟天順勢翻身上了鐘藏蟬原本騎的那匹馬,領着周圍的一衆守衛向宮城行去。
此時已是後半夜,祭祖大多已經結束,煙花還在零零散散燃放,卻已不似上半夜那般密集。
本是除夕佳節,兄妹二人心中卻是一片寒涼。
翟天所料不錯,他直到最後一刻才關閉城門的舉動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令二人如墜冰窟,決定逃跑時的那股沖勁早就盡數潰散,此時除了絕望再無其他感受。
五年了,鐘靈在他們記憶中的樣子都已模糊,他們甚至已經記不清鐘靈宮城的大門朝向何方,記不清父皇母後的模樣。
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往後在這大銮,還要熬多少個五年?
想到這裡,鐘藏蟬悲極反笑。
往後?還有往後嗎?
鐘靈一旦戰敗,大銮還會留着他們這兩個後患嗎?
斬草必要除根,這個連她都知道的道理,大銮皇帝怎會不知,難道還指望他能大發慈悲放虎歸山?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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