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軍的早會,隻有在休戰期的時候才會出現,每隔兩天開一次,除非特殊情況,基本上就是各營衆将彙報這兩天士兵的訓練情況、巡邏情況以及身體健康情況。今年因為招募了新兵,所以,新兵營的負責人還要報告新兵們的情況。 可自從嘉平關城發現了敵國的探子,早晨的例會就從每兩天開一次變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彙報的内容多以城内的情況為主。不知道查抄同濟堂的行動是不是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從那天開始之後,城内的情況就很不錯,平常很受探子們歡迎的那些地方,現在幾乎是人去樓空了。 這一情況,讓所有的人都非常滿意。 沈茶自從受了傷之後,大約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出現在軍營了,今天她剛一露面,就受到了衆将的熱烈歡迎。一是祝賀她傷好歸隊,二是祝賀自己,沈将軍回來之後,就可以不用忍受元帥的冷氣了。 薛瑞天曾經評價過沈昊林,他說冰山沈昊林和暖男沈昊林之間,隻差一個沈茶。有沈茶在的時候,沈昊林雖然也很嚴肅,卻不失溫柔,不至于肆無忌憚的釋放冷氣。可一旦沈茶不在,沈昊林就是一座移動的冰山,能把人凍得直打哆嗦。 沈茶受傷的這一個多月,沈家軍衆将就仿佛生活在大雪山裡面一樣,每天早晨剛一起床,就不得不忍受迎面撲來的強洌冷氣。這要是夏天,倒也沒人會抱怨什麼,就當是降溫解暑了。可偏偏這是寒冬臘月,雖然他們不像武定侯那樣怕冷,但也不是沒知覺的人,大家都是正常人,自然很願意呆在暖意濃濃的屋子裡面,而不是點了很多炭盆卻依然冷得像冰窟窿一樣的元帥大帳裡。 “姐!” 剛一進大帳,沈茶就被沈酒撲了個滿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茶覺得這個小子好像壯實了不少。剛才他撲過來的時候,要不是沈昊林伸手扶了一把,有可能就被這個小子給撲倒了。 沈酒可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抱着自家姐姐,腦袋在姐姐的頸窩裡蹭了兩下,很委屈的說道,“姐,我好想你!每次想去看你的時候,大哥都說你需要養傷、需要清靜,不許我去鬧你。我明明一直都很乖,一點都不像苗苗姐和小天哥那樣聒噪。” “對,你最乖!” “姐,你這回是不是全好了?” “嗯,好了!”沈茶揉了揉沈酒的腦袋,微微的笑了一下,“多大的人了,還撒嬌?這麼多哥哥看着,不覺得害羞嗎?” “他再大,在你面前也是小孩子,跟你撒嬌也正常,有什麼可害羞的!”沈昊林站在旁邊,很不客氣的敲敲沈酒的腦袋,開啟了嘲諷的模式,“最近夥食不錯,長了不少肉吧?快起來,你姐還沒有完全的恢複狀态,可抱不動長胖的你!” “我才沒長胖呢!”沈酒放開他姐姐,朝着沈昊林呲牙,“我這是壯實,壯實懂嗎?就是要變成真正的男子漢了,以後你就不能随便的欺負我了!” “醒醒吧,别做白日夢了,想赢我,你還差得遠呢!什麼時候你能打赢你小天哥,你就有跟我交手的資格了!還有,我隻看出你長胖了,可沒看出來你要變成真正的男子漢!”沈昊林揉亂了沈酒好不容易梳好的頭發,拉着沈茶的手從他的身邊走過,淡淡的丢下一句話,“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說自己是男子漢,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 “哼,你别仗着有我姐撐腰,我就必須容忍你,你等着啊,早晚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是嗎?在夢裡打敗我嘛?”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臭大哥!” 沈酒被沈昊林氣得直跳腳,就跟一隻小貓似的,渾身上下的毛都炸起來了。圍觀的衆将看着這樣的沈酒都忍俊不禁,這小子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每次招惹元帥都會被嘲諷一頓,可每次還都樂此不疲。 “行了,你也别叫喚了,叫喚也沒用。”跟在沈昊林、沈茶後面晃進來的薛瑞天勾着沈酒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座位那邊帶,一邊走一邊說道,“在咱們這個家裡面呢,論長相和帥氣呢,你是最差的,論功夫呢,你是最差的,論受寵的程度呢,你還是最差的。所以,寶貝兒,這就是你的命運,認命吧!” “哼,少瞧不起人了,我肯定會有變成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對于我們抓到的遼、金兩國的細作,大家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尤其是,阿不罕手下的那兩位副将,還請大家各抒己見。” “元帥,這個問題很簡單啊!”後軍主将陸盛遠第一個站出來,“那些家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他們都傳了什麼消息回去。為了給遼金一個震懾,屬下以為最好的處置就是是當衆斬首,将他們的腦袋懸挂于城門之上。” “就是,就是!”沈酒也同意陸盛遠的建議,頻頻的點頭,說道,“尤其是那個蕭六,應該把他的腦袋直接送到耶律爾圖的面前,狠狠的吓唬吓唬他。” “說你傻,你還真傻啊!”薛瑞天拍了一下沈酒的腦袋,“蕭六明顯是被耶律爾圖推出來當擋箭牌的,他的死活,耶律根本不在乎,所以,也不存在被他的腦袋吓住的可能。要我說,遼國的那些人怎麼處置都沒有關系,關鍵是金國的那兩個胖子應該怎麼處置。完顔萍鄭重其事的送來國書,請求我們幫忙捉拿叛将,人呢,我們是抓住了,但絕對不能交給完顔萍。” “這個是肯定的。”宋其雲和他親弟弟夏久相互對望一眼,“陛下雖然答應了完顔萍的請求,但也說過,人一旦抓住了,立刻進行審問,問出了我們需要的東西就立刻殺掉。交給完顔萍,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果當衆斬首的話,不是特别的合适。” “金國的,全都秘密處死,遼國的,當衆斬首。”沈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不管我們私下做什麼手腳,表面上也答應完顔萍了。若當衆斬首,被城中落網的細作看到,傳到完顔萍的耳朵裡,我們就會被她抓住把柄,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言而無信,以這個為借口來攻城,那就不太好了。至于遼的那些人,數量上已經足夠威懾城中的奸細了。”放下茶杯,她轉頭看向沈昊林,“兄長以為如何?還是堅持将所有的人斬首示衆?” “對!” “這一次,我選擇站在小茶這邊。”薛瑞天笑眯眯的看着沈昊林,“除了完顔萍的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讓我支持将兩個胖子秘密處死。” “什麼?” “嘉平關城是防禦遼金的第一邊關,百姓們對我們的期望甚高,而且,他們一直都認為,嘉平關城有鎮國公、武定侯以及沈家軍在,必然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盡管我們自己心裡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座城池可以做到這一步,但我們為了讓百姓們對我們有信心,也必須維持這樣的……假象。” “侯爺說得對!”沈茶點頭,跟着補充道,“到目前為止,關在地牢裡的細作人數已經達到了五十人左右。各位請想一想,如果我們把這些人都帶到刑場,當着全城百姓的面行刑的話,确實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确實能讓那些僥幸逃脫的細作感到心驚。但同時,也會失去百姓對我們的信任。城中混入數量如此之多的細作,說到底,是我們沈家軍監察不力的結果。事後,百姓們會想,如果沒有發生金鋪的事情,沒有發生同濟堂的事情,沈家軍是不是永遠不會發現城中已經混入了敵國的奸細?把一座如此重要的城池,交給這樣的一些人,是不是真的合适?” “沈将軍說得對!”宋其雲點頭,“城中隻有一國的奸細,我們可以做一些解釋,如果遼金的奸細都出現在城裡,我們沒有充足的理由的話,是很難服衆的。尤其是同濟堂這種已經開了很多年的老鋪,要真的成為敵國探子的聚集地的話……傳到西京去,那些禦史可又有事情可做了。” “可是,現在外面已經有傳言了,說同濟堂是金國探子的據點,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喬梓摸摸鼻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現在說金鋪的刺客和同濟堂的人是一夥的,應該沒有人會相信吧?” “傳聞隻能是傳聞,并不能成為事實。”沈茶拿出一份口供,“同濟堂老闆親口承認,自己是耶律爾圖手下的死士,潛伏在這裡的目的,就是配合蕭六完成這一次的刺殺任務。把老闆的這份口供廣而告之,就不會有人說他是金國的探子了。” “這招高明啊!”田芸一拍大腿,“藏在城裡的遼金探子看到了也沒關系,金國的暗地裡慶祝,成功把這個屎盆子扣在了遼的頭上。而遼國的就算生氣,也不能公開否認,隻能把這個黑鍋接過來背在身上。” “這樣好!” “是啊,非常好,簡直太棒了!” 衆将對沈茶的這個主意贊歎不已,連連誇贊,就連之前站在沈昊林一邊的陸盛遠都動搖了,他覺得無論從各方面來看,沈茶的處理方式要更好一些。 “元帥!”沈茶轉過頭看着沈昊林,“您覺得呢?” “……” 沈昊林盯着沈茶好一會兒,聽着衆将的讨論,心裡很清楚已經沒有人支持自己了,隻能點頭同意。 薛瑞天站在大帳中間,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臉上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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