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季,許相臣家附近死了人。
沒有姓名,也沒人認出屍體,她是突然出現的,像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一時間人心惶惶,都說附近來了殺人犯,那一段時間裡因為不放心,每天許相臣和陸豐理的父母都會輪流去接送他們。
汽車停在學校門口,張清野第一次見到了許相臣的父親,那一張臉上和許相臣有五分像,溫柔的氣質卻比張燃要純粹很多,那個男人對着車上的兩個孩子開懷大笑,毫無僞裝說着有趣的笑話,也許是真的很開心吧,就連一向有些嘴臭牙硬的陸豐理也難得眉眼帶笑,歡樂的氣氛都是與他無關的,張清野低着頭,等待張燃來接他,沉默地坐上車,應付男人毫無感情的關心。
如果沒有遇見更深切的美好,他原本甘心沉浸在這一份虛假之中,有愛他的父親,正常的人生。
回程的路上汽車輪胎壞了,當時許相臣的父親還在和他說着關于早上媽媽把洗碗刷掉進鍋裡濃稠的湯中,導緻吃到一半夾出來了刷子的事,輪胎便突然傳出來了一聲巨響,三人迅速下車,車胎不知是被什麼東西擊中,穿透了一個洞,許相臣家與陸家距離不遠,但都算住的偏僻,車停下來,他父親從後備箱裡掏出工具,兩個孩子打下手。
在幾乎可以确定輪胎是被氣槍擊中穿孔以後,情況已經很有些不對勁了。
小路兩側都挨着樹木,已經十分偏僻,高中原本放學就晚,此時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哪怕真是藏了什麼人在裡面,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陸豐理第一時間給自己的家人打了電話,讓他爸來接他們三個,與此同時他們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坐回車中等候。
父親許源将全部的燈光都打開,靜靜等待着支援。
許相臣漸漸地有些昏睡,但也知道這時候不應該放松警惕,他強撐着精神,聽陸豐理在車座後突然道:“許相臣,你前幾天有沒有聽他們說那個什麼怨靈遊戲的事?”
許相臣透過車内視鏡往後看了看陸豐理,後者神色平靜,回答道:“聽說了,怎麼?”
“沒事。”陸豐理的聲音也十分困倦,他甚至打了個哈氣:“就是覺得挺吓人的挺好玩的,你不想試試嗎?”
“有點危險吧。”許相臣頓了頓,又從鏡子裡看了陸豐理一眼:“這不也算賭注嗎?而且我總覺得,上次那個死人的事應該和這個什麼遊戲脫不了關系,憑空出現的死者,又找不到任何她曾經在咱們世界生活的痕迹,還挺符合大家說的城市的。”
陸豐理不說話了,從後視鏡裡看,這人似乎歪着脖子睡着了,許相臣則又一次拿出手機來刷了刷,同學群裡正在讨論什麼,消息刷地飛快刷過,許相臣捏了捏眉心,想給陸叔叔打個電話,他父親坐在駕駛位上也快睡着了。
陸豐理突然又開口道:“你聽說過桃花園嗎?”
聽過,許相臣在心裡回答,初中課本上就有,卻已經懶得張嘴了。
眼前一片光亮,許相臣才驚覺自己也許已經睡了一段時間,他揉了揉眼睛,因為長時間一語不發,嘴巴已經有點發幹:“老爸,有水嗎?我有點口渴。”
沒人回答他,許相臣側過身,身旁沒有人,揉了揉眉頭,陸豐理還在車後座,兩人從後視鏡裡靜靜對視片刻,才開口:“你看沒看見我爸去哪了?陸叔叔怎麼還沒來?”
陸豐理面色有點奇怪,這平靜的一張臉,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傲氣的樣子,他嘴抿着盯了許相臣良久,才開口:
“……在埋骨之城,有一處木石村,是活的桃花源。”
在原本就十分緊張的環境裡後者還在悠哉悠哉說地說着廢話,許相臣有點來氣,忍不住吼了一句:“你有毛病啊現在還說這個?!我是問你我爸去哪了?”
這一聲吼完,後車座的陸豐理卻不回話了,許相臣盯了一眼後視鏡中的一張臉,他很想對着他來一拳頭,終于耐不住安靜,回頭要與人理論……
車後座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什麼陸豐理的影子。
那一瞬間,許相臣仿佛被人兜頭淋了一盆冷水。他讷讷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該對誰說,最終沉默了,車前燈照的很亮,這時候卻被他感覺到了另外的光線。
幾乎是機械地将臉貼近車窗往外看,迎面開過來的車子和自己身下這一輛十分相像,即使腦子裡已經開始嗡嗡作響,許相臣也可以一眼将其分辨出出,那是陸豐理的父親陸免的車子,車中人幾乎坐滿了,有他的父親,有陸豐理,許相臣的母親也來了,熱熱鬧鬧,還有一人坐在衆人中間,笑的十足開心……
那是許相臣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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