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前這女人便從病房裡出去了,直到天黑了也沒回來,而她那位年邁的父親,晚上九點多還沒有吃上一頓飯,許相臣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可看到老人因為疾病和饑餓可憐兮兮地打着哆嗦,心裡也多少有些不忍。
于是他将趙程那一份粥送給了劉燦。
“你弟弟還沒吃飯吧?這不太好。”因為牙齒丢了幾顆,劉燦說起話來并不算清晰,許相臣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弟弟胃癌,吃不了那麼多。”
上午還是心腦血管疾病的趙程:“……”
老人又笑了,露出不整齊的牙齒,顫顫巍巍的雙手伸出來,接受了許相臣的好意:“小夥子心善,長得又好看,肯定有很多姑娘喜歡。”
許相臣笑着搖搖頭,說起來,他兩輩子直到複活以前,都一心一意撲在張清野身上,在埋骨之城人人都知道他的性取向,恐怕早已經被姑娘們拉入黑名單了,所以直到今天也都沒有什麼桃花。
從今以後,他也要着手開始考慮一下終生大事了,是遊戲玩家也好,埋骨之城的普通住民也成,也該接觸一些新的朋友了。
也是距離近才注意到,那一雙幹枯褶皺獨屬于老人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地方還透着淤青,劉燦腿腳不方便,沒有其他人的幫助,基本上不會離開床鋪,這些傷痕總不能是他自己摔的,許相臣訝然,恐怕這幾人中間,有人虐待劉燦。
那到底是誰呢?
直到半夜,劉倩也沒有再回來,等來等去,最後倒是把王娜等來了,王娜氣喘籲籲,似乎挺着急的,見了許相臣在老人床邊,也沒多說什麼,就給劉燦帶了點吃的,老人見了自己的老伴似乎挺開心,念着許相臣之前的照顧,還把東西分給了趙程一半。
趙程吃完了東西,就開口和許相臣說要上廁所,他手上還插着鹽水,不太方便,許相臣極不耐煩,一整天面對趙程的一張臉,就仿佛是讓他吞下了半隻蒼蠅,尤其是這人對自己的态度,那種模模糊糊的好感,仿佛讓他連另外半隻也吞下去了。
可按照遊戲的規則,許相臣就是趙程的哥哥,弟弟行動不方便,他就理所應當要照顧病人,沒得選擇。
如此一來,許相臣更憋屈了,他蹙着眉頭起身,也不等趙程,一個人走在最前頭,這家醫院的廁所設置在樓梯拐角,需要離開病房,許相臣一推門,卻碰見了剛好要推門而入的張兮兮。
許相臣一愣,自覺給人讓了路:“你來換藥?”
張兮兮對他一笑,竟有兩分羞澀,意味不明道:“有點事。想來看看你,晚上太寂寞了,沒有人陪我說話,女孩子一個人睡也怪害怕的。我可以進去嗎?”
許相臣嘴角一抽,覺得尴尬,經過他一整天的觀察,張兮兮表現出來這個樣子,大概就是很多女孩口中的綠茶婊了,長得好看,說起話來又無辜又暧昧,似是而非的朦胧愛意,又不明說喜歡,故意給人遐想的空間,同時又可以裝出一副沒經驗的羞澀,仿佛她就是最單純的,你要是對她的話想歪了,那絕對是你自己不正常,她不動聲色就能養起一片魚塘。
大半夜對一個男人說來看看你?那一套話說得,都構成性暗示了吧?換了哪個男人能不覺得她是對自己有意思?
但在許相臣這,并不奏效。
從前張清野扮演的清冷白蓮人設,比這個綠茶可要高級多了,許相臣死過一次,也終于被鍛煉出了一雙慧眼,怎麼可能輕易上鈎,他輕輕側了側身:“快點進來吧。”
張兮兮盯他一眼嫣然一笑,長腿一邁走進屋中,等她進來了,許相臣才快步一腳踏出門外,回頭笑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快點處理。屋裡人這麼多,您寂寞可以和隔壁床大爺聊聊,他挺愛說話的。”
他才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張兮兮原本得體的笑容,在門徹底合上之前有一瞬間崩塌,可她這時候已經走進屋裡了,再提出要跟許相臣出去就實在太刻意,仿佛故意要纏着人家勾引人家似得,不符合綠茶的欲拒欲還,許相臣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故意讓她進來,再将人甩開。
他如今兩手輕輕,自己跑去廁所了,也不管趙程怎麼樣,反正許相臣是挺舒坦,而那張兮兮在他背後狠狠咬了咬牙,屋裡隻剩下她和兩位老人面面相觑,她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臨走之前趙程還示威似得對她擡眉毛,張兮兮冷着臉沉默片刻,半晌仿佛終于有了主意,眼含笑意,漫步走向趙程放在桌邊的最後一瓶沒吊完的藥水,從系統裡摸出半管透明試劑打了進去。
等許相臣穿好了褲子,趙程才撐着身體走進來,他一過來就要拉許相臣:“你為什麼要走那麼快,就不能等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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