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望着眼前跳躍的燭火:“今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難以入眠。”
一大早,君念瑤便收到了華陽宮的賀禮,琳琅滿目,陣仗很大。元保保掐着腰,跑前跑後的張羅着。
看的出來,他很開心。
“這是淑妃娘娘的意思?”君念瑤有些不敢相信。
“那當然,娘娘一回宮便讓雙喜姑姑連夜去小庫房挑了些大小姐喜歡的玩意兒,這些話本還是娘娘特地為姑娘搜羅來的,本就打算待大小姐生辰時送過來。”
君念瑤将話本接過來抱在懷裡:“替我謝謝娘娘,待我承告爹爹,會進宮當面緻謝。”
正說着,柴小秋滿頭大汗的跑進來。
“你不練功了?”君念瑤問他。
自從柴小秋來了以後,便留在她院子裡做些雜活,一個大小夥子偏是長得水靈,經常被其他院子裡的雜役指指點點,君念瑤便讓他拜了石樾為師,學些功夫,既可以強身健體,也可以防身。
這個時辰,該是練功的時候。
“大小姐,憐雀姐姐來了,說是薛姐姐請大小姐去一趟環采閣。”
本是一件常事,不隻為何,君念瑤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待去了環采閣,君念瑤便看到薛百蓉背着她安靜的坐在窗戶口。
“薛姐姐。”君念瑤喚她。
“你來了。”薛百蓉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體。
君念瑤心中一驚,轉身的時候,薛百蓉的身體很僵硬,是那種猶如老樹根一般的軀體,死氣沉沉。
最重要的,還是她的面容,眼窩凹陷,慘白如紙,仿佛蒼老了十歲。
君念瑤走過去,捏起她一縷頭發:“你怎麼了,你怎麼長白頭發了,是病了嗎?”
薛百蓉笑了笑,站起身來道:“無礙,就是最近沒休息好,有些累。”
薛百蓉走到床邊,拿出一個木箱:“聽說妹妹定了親,是喜事,我這裡搜集了一些曆朝曆代的孤本,手玩,送給妹妹做賀禮吧。”
那個箱子很舊,薛百蓉卻用絲綢将它包的嚴嚴實實:“這個箱子是我離家時,唯一帶在身邊的東西,也一并送給你,大約也沒什麼用了,你若是不喜歡,随意處置了吧。”
君念瑤壓下心中的不安問她:“姐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是上次那些人嗎?”
薛百蓉搖頭:“上次是我連累了你,不過已經沒事了,他們不會再來了。”
“他們又找你了?”
“沒有。”
以往無論多難,薛百蓉眼睛裡都是透着光的,伶俐的。可現在那雙眸子,就如同死去的魚眼,渾濁不堪。
薛百蓉将箱子抱給她:“我還有約,就不和你聊了,祝你和信王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君念瑤抱着箱子走到院裡,詢問憐雀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憐雀一直搖頭,什麼都不清楚。
君念瑤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抱着箱子進了馬車。
“石樾,你派人盯着環采閣,薛姐姐的一舉一動,你給我盯好了。”
“是。”
薛百蓉在房間待了整整三天,直到收到姜府的回信,薛百蓉平靜的将信紙點燃,丢進火盆裡。
“憐雀,幫我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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