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瀾青被一腳蹬開,他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又貼在梁帝的腿上,梁帝再踢他一腳,他轉頭又貼上來了。
裴修寒心道這要不是親弟弟,他都得上前揍他一頓,可梁帝偏偏就吃這一套,換而言之,因為偏寵,所以才養成了裴瀾青如此做派。
裴修寒道:“父皇,七弟行事不端,兒臣自願替他領罰,但是霍家一事,還請父王做主,徹查。”
裴元朔自然不會放任他們查霍家,反駁道:“霍老國公是三朝元老,為我大梁鞠躬盡瘁,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了一個市井女子,就懷疑霍家家風,豈不是要寒了朝中老臣的心,請父王三思。”
裴修寒道:“霍老國公為了大梁的确付出頗多,但是不代表可以縱容他子孫的放蕩行事,霍老年事已高,隻怕是對幾位公子管教不力,長此以往,怕會釀成大禍。”
“好了。”梁帝打斷二人的争執,沉思道:“剛剛寒兒提醒我了,霍老國公啊,的确年事已高,也該享享清福了。”
裴元朔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要霍老國公告老還鄉,那他在朝中豈不是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支持者,他急道:“父皇......”
梁帝擺手打斷他道:“今日之事,齊王和楚王有滋事之嫌,寒兒,你是當大哥的,沒教好弟弟,你有責任,你今日就在這跪着,老三什麼時候醒,你什麼時候走。至于霍家一事,也交由你處理,徹查霍家子孫這些年的行徑,記住,不可對他們動刑,隻可盤問,若有了結果,待朕定奪。”
聽到這兒裴修寒跪地叩拜:“兒臣領命。”
裴元朔剛要張嘴,梁帝已經起身離開了,臨走前吩咐趙公公:“你去見霍老國公,當面将朕剛剛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奴才領命。”
待其他人都走了,裴瀾青陪裴修寒跪在地上:“皇兄,禍是我闖的,我陪你跪吧。”
裴修寒問道:“君姑娘是不是還在皇宮外等着?”
裴瀾青一拍腦袋:“我都忘了,是的,她說要等到我消息再走。”
“天快黑了,你将她帶回府,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對付得了君清卓?”
“哦。”裴瀾青倒是向來聽自己這親大哥的,從地上站起來:“那我先将她送回家,再回來陪你和三皇兄。”
裴修寒道:“燕離有我照顧,你莫要管了,你派人盯着那個陳姑娘家裡,還有霍家,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有了裴修寒分配的任務,裴瀾青覺得自己渾身是勁兒,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待大殿無人,裴修寒道:“醒了。”
裴燕離緩緩睜開眼睛,雖面上有些憔悴,眼睛卻很亮,他身子沒動:“本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睡上一覺,奈何皇兄在這跪着,兄弟心中有愧,睡不着啊。”
裴修寒自然不信他的話:“那要不要你來跪着我上去躺着。”
“我倒是沒意見,隻怕父皇不樂意,要不我現在起了,你就不用跪了。”
裴修寒歎了口氣:“我若是跪不上這一夜,隻怕明日查霍家的人就換成老二了。”
“是啊,咱這位父皇,何事能瞞得過他呀,他閉着眼睛都猜的出來皇兄才是幕後主使,敲打你呢,不過這事上他到底還是選擇了我們。”
“這些年霍家的所作所為,父皇比誰都清楚,霍家也該走到頭了。”
“皇兄,老七一直喜歡珠兒。”裴燕離話風一轉,像是通知,更像是提醒。
裴修寒也提醒道:“她現在是君家嫡女君念瑤,不是從前華陽宮的珠兒。”
“那皇兄呢,你又當君大小姐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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