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鎮上着實有些遠,倆人因辨不清方向還走錯路了好幾次,終于在天大亮時趕到了鎮上。
因怕家人追來。倆人不敢在鎮上多做停留。顧不上饑腸辘辘的肚子,找了位看起來慈祥可親的大爺問明了車馬行的位置,便徑直去雇馬車。
倆人要得急,也不知行情,被車馬行狠宰了一筆。大概是車把式的報酬比往日豐厚些,心情便很好,聊天的興緻很是濃厚。趕着馬車嘴裡不住詢問倆人從哪兒來呀,要到哪兒去呀之類的問題。
香香年紀大些留了個心眼,以目光暗示莫莉不要多搭茬。隻對那車夫道:“我們姐弟去縣上投奔姑媽,大叔把車趕快些吧,早點讓姑媽見了我們,她老人家一高興定能再賞你幾個大錢!”
車把式一聽還有錢拿更是來勁兒:“得嘞,姑娘少爺,你們就瞧好吧,咱保準把車趕得又快又不颠,讓你姐弟倆舒舒服服的見着姑媽!”
莫莉自小就拾她哥的舊衣裳穿,又把頭發剪的跟狗啃似的。眉毛也沒修過,是濃濃的大須眉。車把式自動把她認成了男孩子。
莫莉見他真信了香香姐的話,不由捂着嘴“噗嗤”笑出聲來。被香香姐拿眼一瞪,腦門兒上又挨了一指頭。
車把式倒是個老實人,見兩位主顧都沒有與他搭話聊天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悶着頭将鞭子揮的“啪啪”作響。
莫莉她們兩個都是第一次坐馬車,哪知道這馬車跑起來竟是這麼颠的,好在車廂内放有一床破被子。雖然髒兮兮不知多少人踩過,但倆人此時也顧不得嫌棄了,盤腿坐在上面,死死抓住兩側車體,才避免了滾做一團的慘劇發生。
到了縣城車把式一聲招呼,莫莉他倆捂着後腰連滾帶爬才下得車來。為了快些到,倆人硬是忍了一路沒喊車把式減速,堅持到現在的後果就是感覺腰都快斷了。
車把式看倆人這番狀态下得車來,頓時滿臉不安:“對不住,對不住。是不是路上太颠了?怪我,怪我,”說着連連朝自己臉上輕拍,“老漢隻顧想着不能晚到了,叫你們姑媽等的着急!沒想到竟把你們給颠成這樣,實在是對不住了!”
香香姐連忙上前雙手接住車把式連連抱拳作揖的手,“大爺,不妨事的,我倆正想快點呢,想早點見着姑媽哩!”
車把式聽罷香香言語,停了手中動作,向周圍張望。口中說道:“你們姑媽可到了?”
哪裡有什麼姑媽,都是香香瞎編的。香香說道:“這也快中午了,姑媽可能先回家做飯去了。不要緊,我們姐倆在這兒再等會兒,實在不行一路打聽也能找過去呢?”
車把式頓時滿臉失望,嗫嗫嚅嚅道:“哦……哦……是這樣啊!那……那……”
香香心中無奈,随口的一句玩笑話,這老漢竟當了真。得,再吃點虧吧!
旁邊正好有個包子攤兒,小小的攤位旁圍了一圈吃手指頭的小朋友,穿得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與乞丐沒什麼分别。
香香姐過去買了幾個,将其中兩個遞給車把式,又翻出兩個大錢:“大叔也餓了吧,趁熱吃了墊墊肚子,還有這兩個錢,雖不多,拿去買碗面吃吧!”
車把式頓時笑開了花,千恩萬謝的離開了。車把式一走,香香把包子遞給莫莉兩個,“快吃!是不是早就餓了?”
莫莉點點頭,接過包子大口咬下。被咬了一口的包子頓時散發出香味來,勾引的本來圍在包子攤兒前吮手指的小乞丐們,口水流的更厲害了。有幾個竟從包子攤兒前走到了這邊,一臉羨慕的看着莫莉。
有個小乞丐大概是饞的狠了,竟然想趁香香姐不注意搶一個包子走。幸虧香香姐反應快,猛的縮手,他搶了個空。
小乞丐一看沒得逞,轉身就想跑。不料被抓住了後脖領子,小乞丐掙紮得厲害,狂叫道:“放開我,你放開我,你要是把我衣服撕爛,我就……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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