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柱間的一廂情願。
斑知道這點,可是他已經習慣于等待柱間的信,習慣于展開折疊仔細的紙條去閱讀上面熟悉的筆迹,習慣于想象柱間落筆時候的神态。習慣是可怖的,它不知不覺地滲透進來,像一根弦一樣拴在肋骨的最下端,一根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牽系着他的長長的線。
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厭惡這種感覺。
而那隻鷹仍然沒有來。
他立在白茫茫的山坡上,遙望着鴿灰色的天空,雪暫時停了,但或許還有一場雪在雲層中孕育着。遠山成了淡墨所染的微弱輪廓,幾乎和淡白色的天空融為一體。這沒有盡頭的雪和木葉那裡迥然不同。在他們那裡是很少下雪的,即使偶爾落雪也很難積住。上一次記憶中落雪的時候——他還在木葉的時候——柱間仍和他一起。那時候他們之間的分歧尚處于隐而未發的狀态,兩人心中都隐隐約約有了預感,但他們都避而不談,就好像一旦形諸于口就再無更改的餘地。那一日他坐在廊下注視着雪飄落于庭中,又轉瞬即逝,僅剩下些許的濕痕,仿佛一切都将如此消逝一般。那時柱間從後面将他擁住了。
「如果你要離開的話……至少告訴我吧。」
那句話是真的曾經在他耳邊回響過,還是某種記憶的錯位?他想不起來。能憶起的是親吻,漫長的、纏綿的、帶着不舍和留戀的親吻。如果那其中含着懇求,也和他們的對話一樣,是沉默無聲的。
現在斑會想起那些以前的事情。他會想起泉奈,想起柱間,想起宇智波的族人,想起曾經誘惑着他縱身蹈火的虛僞理想。他無數次地尋找,妥協,放棄,再次尋找——但最終等待他的隻是同樣的失敗。因陀羅說,不要忘記你和我一樣隻是人類。
但如果放棄了宇智波的高傲,宇智波斑還剩下什麼。如果放棄了苛責,他的所有尋找是否還有意義?
忽然響起的孩子哭聲将他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那聲音是從他寄宿的人家中傳出來的。斑微微眯起眼,快步走回了低矮的草屋,一進門便看見那少女正抱着自己的妹妹,手足無措的樣子。小女孩滿臉通紅,眉頭也緊緊皺着,顯然是極不舒服的樣子。
在斑意識到之前他已經出聲:“給她蓋好被子。有幹淨的布嗎?”
那少女點了頭,迅速地找出來了白布。他将布在雪裡打濕,然後敷在孩子的額頭上。在短暫的瞬間他似乎回到了泉奈的榻前。女孩軟而稀疏的頭發披散在床上的樣子恍惚間像是少年的黑發,那被汗所沾濕的、如翎羽一般貼在白皙的頰上的發,反而帶着一分不合宜的明豔氣息。他握住他的手,感到生命正如燃到盡頭的燭焰,在即将熄滅之前爆出灼目的光。
泉奈握緊他的手,像冰塊一樣燙到他心裡去。他說,在我死之後——
“我去找些草藥。”
他猛然起身。昏暗的視界重新清晰起來:少女,女孩和男孩。這當然不是過去。他的失去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鬼使神差一般地,他最後問道:
“……這孩子的名字是?”
“泉。她的名字是泉。”
斑微微轉過了頭。
在他重新拾回過往和現實的平衡之前,那扇門響了一響,然後戴着鬥笠披着雪蓑的人探進身來。
“斑。”
男人微笑着,那是他熟悉的,這許多年來也未曾變化的笑容。
“我找到你了。”
三
千手柱間
柱間跪在小女孩的身邊,仔細地查看着她的脈搏和體溫,又翻開眼睛看一下瞳仁。現在她已經平穩地睡着了。幼兒的高燒來得快,但隻要得到了适時的治療便去得也快。
“不用擔心了。”
他微笑着對邊上的少女說。少女本來愣怔怔地看着,被他一說才反應過來似的,立刻行了平伏的禮節:
“實在是太謝謝您了,這救命的恩情真是不知道怎麼回報您二位才好……!”
他忙推脫着——這對木葉的火影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柱間現在更擔心的是并不在屋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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