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臣臉色一變,轉頭瞪着鄭明修,冷聲問:&ldo;江湖懸賞令?&rdo;鄭明修也是臉色一變,張嘴說不出話來。趙海臣冷哼一聲,不客氣地說:&ldo;鄭先生,下回麻煩你做事前先咨詢我,若你覺得自己能搞定,那也麻煩你知會我一聲,我也好不用浪費時間。&rdo;鄭明修這時有些慌了,擡頭求助地看向趙海臣。趙海臣到底還是忍下了脾氣,低聲說了一句:&ldo;羁押期間,不要亂講話。&rdo;鄭明修瞪大眼睛,問:&ldo;趙大狀,怎麼我不能保釋嗎?&rdo;&ldo;你還不明白嗎?因為你搞了這個什麼鬼令,你必須在這呆夠48個鐘!&rdo;趙海臣瞪了他一眼,轉頭對黎承睿說:&ldo;黎sir,我有必要提醒你,48小時後我會第一時間來接回我的當事人,如果他身上出現不該有的傷痕或存在任何形式的逼供,這件事就不是算了那麼簡單。&rdo;&ldo;你放心,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rdo;黎承睿笑着回他。趙海臣直到此時,才認真打量了他幾眼,随後問:&ldo;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do;&ldo;我應該沒有那個财力能觐見趙大狀。&rdo;黎承睿笑着回他。趙海臣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帶着兩名助理揚長而去。鄭明修被黎承睿安排連夜審訊,他正準備跟黃品錫一道進去,卻見周敏筠匆匆趕來,低聲說:&ldo;頭,程秀珊也帶到了。&rdo;黎承睿微微一頓,随即說:&ldo;很好,你帶她去二号審訊室,我馬上過去。鄭明修那邊,讓品叔負責,阿sa也去,給鄭明修看從金毛那挖到的視頻,一定要有突破。&rdo;&ldo;是。&rdo;黎承睿之前沒想過會在審訊室再度見到程秀珊,這一次見她,黎承睿發現對這個女人的陌生感又上升了一個高度。他從沒想過這個女人能面不改色地為黑社會團夥做假賬,還一做好幾年。而關鍵是,她在做這些事的那幾年中一直跟自己保持親密關系,她到底是拿什麼心态在面對自己?程秀珊跟之前相比瘦了不少,臉色黃黃的,也沒化妝,身上是胡亂套着的外套和休閑褲,頭發有些紛亂,看得出是被人措手不及從家裡帶出。黎承睿歎了口氣,坐到她對面,開口想審問,可一張嘴,卻冷不防說了一句:&ldo;阿珊,為什麼會是你?&rdo;他的口氣充滿惋惜和不忍。程秀珊聽了反而笑了,她雙手抱臂,冷靜地問:&ldo;你不希望是我?&rdo;&ldo;我不喜歡你出任何事。&rdo;黎承睿說,&ldo;我希望你過得好。&rdo;程秀珊挑起眉毛:&ldo;那你讓人放了我。&rdo;黎承睿皺眉說:&ldo;你知道我不可能徇私。&rdo;&ldo;如果,我是說如果,&rdo;程秀珊看着他,輕聲問,&ldo;如果我還是你的未婚妻,你這個時候會怎麼做?還是不顧一切讓人把我抓來?&rdo;黎承睿微微閉上眼,然後睜開,重複說:&ldo;我不會徇私。&rdo;程秀珊點點頭,自嘲一笑:&ldo;對,徇私就不是你了。你一向如此,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你說過什麼嗎?你說你要當一個好,跟你爸爸一樣,那時候你才十歲……&rdo;&ldo;我們今天不是來叙舊的。&rdo;黎承睿打斷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ldo;阿珊,你是聰明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來幫你跟法官求情。&rdo;程秀珊垂下眼睑,問:&ldo;我能有多大機會得到減刑?&rdo;&ldo;我不能打包票,但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竭盡全力。&rdo;黎承睿鄭重地說,&ldo;我知道你做這種事,肯定有你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你一定心裡也不好受,尤其是這件事還扯到吳博輝……&rdo;程秀珊的眼眶蓦地紅了,她撇開臉,咬着嘴唇,過了很久,才哽咽着問:&ldo;阿睿,博輝的事,說到底是不是被我害的?&rdo;&ldo;不是。&rdo;黎承睿冷靜地說,&ldo;他早在米國求學期間就認識洪會二當家,他是自願也好,被逼也好,反正他早在認識你之前就卷進去了,他被人謀殺,不管跟洪會有沒有關系,都不是你的錯。&rdo;&ldo;可是,我一閉上眼,就看到他,&rdo;程秀珊捂住臉啞聲說,&ldo;他問我,為什麼不早點跟他說清楚,為什麼要騙他……&rdo;&ldo;他不會怪你的,你不是說過,吳醫生宅心仁厚嗎?&rdo;黎承睿溫言說,&ldo;為了讓他瞑目,你要幫我抓住真兇,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不好?&rdo;程秀珊想了想,緩緩地說:&ldo;你沒有猜錯,博輝這麼多年,一直在做洪會二當家的私人醫生,你知道,黑設會難免打打殺殺,莊翌晨疑心重,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來處理傷口,從在米國時就刻意培養了博輝,資助他上醫學院,幫他進威爾士親王醫院當醫生。莊翌晨一直都很信任博輝,對他也不薄,自從我開始打理他們那盤帳,每個季度都由我經手,要給博輝劃一筆花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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