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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這麼不愛說人話，我定不會答應皞雲留你性命……”

聽到皞雲二字，黟淵渾身一震，他狠狠地抓住昭華的衣襟、憤恨地說道：“不準你叫他的名字！”他瘋了似的怒吼着，眼裡幾乎迸出鮮血來，“是你散他魂魄将白樹連根拔起！是你将他——将我的唯一從身邊奪走！！”

昭華對此顯然很不贊同，“别說得我和個殺人犯似的，之後不是為他重鑄了嗎？”

“重鑄？”黟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陰測測地笑了起來，“那叫重鑄？！”

昭華冷笑，“難道讓他繼續像人偶似的和你連着，才叫重鑄？”他把玩着剛剛揭下來的面具，表情平靜不知喜怒，“你不過是寂寞而已，但再寂寞，也不能因為害怕哥哥逃走，而将他弄成那副模樣吧？”

黟淵頓了頓，隻道：“你懂什麼……”他别過視線，似乎有點低氣不足。昭華對此其實也有那麼些愧疚，隻得忍着一肚子氣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不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把那黑乎乎的東西壓下去，剛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這話反倒讓黟淵愣了一會，然後突然大笑起來，“你也太給臉不要臉了吧！如今你法力盡失，這天上天下隻有我一人能壓住這此業障，我說不，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是處在逆反期的中二病少年嗎……”昭華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己法力盡失啊……”他往上方指了指，無奈地道：“你真以為我偷偷跑來這裡是怕天庭追究于我？好吧，就算他們秋後算賬，但我是獨一無二的‘天柱’他們就算太不樂意，也沒法對我做什麼吧……退一萬步，就算天庭那幫家夥頂不了什麼事，但最起碼能拿皞雲君來做人質是不是？”

皞雲君果然是黟淵的要害，一提到這個名字，黟淵的表情就陰了幾分。

“你敢……”他瞪着昭華，擡手一抓就将楊戬吸到跟前。楊戬眼下已是凡體之軀，剛才那一下本就傷得極重，此時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人這麼制着，表情顯然很不好看。而黟淵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隻是按着他的額頭啞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便毀了這個物件……如何，獨一無二的‘天柱’，即将與那些凡人一樣成為祭品的感覺……”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黟淵不屑地看了眼說話的人，卻震驚地發現手掌之下竟然光華燦燦。然而，比他震驚的居然是昭華，他吓得臉都青了，連忙去拽黟淵的手。

“卧靠靠靠靠——！我這邊還忍着呢，你怎麼就先爆炸了呢？！！！”

黟淵顯然不會讓讓他得逞，見楊戬動了元神之力，手上一收、黑色的淤泥裡的從地底爬上楊戬的腳踝。而楊戬身上的光芒卻絲毫不減，眼見着他的身軀迅速被白光包圍，昭華又氣又急，大聲吼道：“楊戬你聽到沒有，給我住手！”他扯不開黟淵，立刻轉而去拽楊戬，“這玩意是囤了億萬年的業障，你毀個元神能争取多久？一個時辰了不起了啊！是，天兵會立刻發覺此處，但就算如此，他們又有蛋用？！！！”

昭華如此口不擇言實在難得，就連熟悉他的楊戬也顫了一下，周身的光芒似乎淡了一點。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昭華想要松上一口氣的時候，那光芒竟比之前變得更加明亮。

“楊——戬——！我說話你聽不懂是嗎？！”昭華大怒，他一把抓住黟淵的手腕，指着他的鼻子命令道，“你特麼先放開！”

黟淵嘴角抽動了一下，慢了好幾拍才找回自己的立場。他手上加力，空氣中的黑霧也立刻纏了上來，昭華見狀，擡腿對着他的小腹就是一腳，那一下明明沒有半點法力，卻生生将黟淵震了數尺之遠。

黟淵傻了似的退了幾步，他按住自己的小腹，想要再次施法，卻震驚地發現自己與業障失了關聯。

怎麼可能……

他皺着眉頭去看方才自己被踢中的部位，終于意識到一直以來在昭華身上感覺到的違和是些什麼——他與“我們”不一樣！

“你不是‘天柱’……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昭華根本沒工夫搭理那個已經把自己劃到“東西”範疇的黟淵，隻是捂着楊戬的腦門，想将光芒往回處壓。

楊戬表情也很難看，他動了元神臉色必然不好，目光卻筆直而又堅定。昭華想說的他很明白，卻執意認為能夠争取一時，便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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