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覺?還不起來?還是什麼話都不說?”吳新民看到張春花從屋裡走出來,一連串的問了出三個問題。
張春花滿臉神傷的走過來,挨着吳新民坐了下來。沉默成了最好的回答。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院中那盞明亮的門燈在發出亮光,照在老兩口身上的時候,将兩人的身影拉長。夜,也變得格外的冷清。
“你不是有八卦中心嗎?打電話問問去”
“我不要臉了,去八卦自己家姑娘的事啊?咱倆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張春花說完後,伸出手疲倦的往身上捶打着。不停的唉聲歎氣。好像人都是這樣,當心裡有事的時候,最愛的表達方式就是歎氣,但人們不知道這是一個死循環,越是用歎氣來排解内心的苦悶,會讓内心更加的慌亂。以至于在後面的變故中會亂了陣腳,亂了分寸。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去”吳新民試探的說。
“為什麼?我姑娘負氣回來了,從上午到晚上,沒有人過來問問,電話也不打過來一個。我這會再打電話過去問原因,我們活的也未免太卑微,真的是家庭糾紛,受害者也是喜樂,自己的孩子最清楚不過,沒有劣點,這次生氣啊肯定是中華,國芳,馬稻他們三人的問題,喜樂隻不過是被連累了。”
“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吳新民猛抽一口煙後說道。
過後又保持了沉默。
月光如水,柔和的灑在院中,老兩口這會睡也睡不下,坐在凳子上,仰望着夜空,時而一陣歎息,時而一陣歎息,,,,,
老兩口急于知道喜樂回來的原因,從喜樂獨自一人哭着回來後,那個心啊就一直在嗓子眼上,擔心,害怕,恐懼,之前羅列出來的問題點,好像突然間被印證,張春花快崩潰了。
村子裡的狗突然“汪汪”的叫了起來。狂叫聲是此起彼伏。
吳新民警覺的站了起來。趕緊的走到大門口,這時候迎面走過來兩個人,吳新民借着燈光,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爸”中華彎着腰打着招呼。
“大兄弟,這麼晚了,打擾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吳新民拉着臉問道,中華雙手抱着兩箱禮品,上面還放着兩條名貴的香煙。吳新民冷漠的看了一眼後,裝作沒事人似的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張春花看到後,也走了過來,看了看馬稻。小聲的問道“嫂子,你們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唉,這個嘛,小事,家裡出現了一點糾紛,讓喜樂受到驚吓了,家裡找了許久,最後想應該是回娘家了”
“什麼?喜樂一個大活人,你們找了許久?此話當真嗎?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給我們打個電話說一聲”吳新民大聲的吆喝着。吓得三人身子都抖動了一下。特别是張春花吓得是六神無主,從來沒有見過吳新民發這麼大的脾氣。
“唉,對,對,對,是我們的錯,事發後亂了分寸,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辦了,晚上冷靜下來了,想着喜樂也離開一天了,這會過來,過來,看看”
“真沒想到啊,你這麼精明的人能說出這麼弱智的話,現在是什麼時候?晚上啊,大白天人不見的,你們晚上想起來了是不是?真的一個人出去有危險,現在也大結局了,我的閨女可是風風光光的嫁過去的,這才多久啊,媳婦離開家一天了,婆家人才想起來,如果兩家離得遠都好說,翻座山十五分鐘到,你們是不是想着喜樂會自動回去啊?還是說等着我把喜樂給你們送過去啊?哼”吳新民指着中華的鼻子說道。
中華瞬間将頭耷拉下來,不敢去直視喜樂父母。
“唉,大兄弟,誤會,誤會,我們是前前後後都找了,然後家裡突發急事,先去處理急事了,然後處理完就趕緊過來。當面給喜樂解釋一下”馬稻一臉讨好的說着。
“她回來一直說婆婆怎麼好,中華怎麼好,大姐怎麼好,她離家出走這麼久,你們這會才反應過來找她,有多少個喜樂也消失不見了”吳新民惱怒的說着。
“哎呀,怪我啊,大兄弟,這不是遇事亂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一家人都亂作一團,也沒有想到先給你們彙報一下,是我們不會辦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所以說過來求求你們。喜樂現在睡覺了嗎?讓我給孩子說說話”馬稻說完後,不安的看向吳新民。
“你們生氣了,把喜樂連累了,你們覺得喜樂會見你們嗎?都是長的人精的樣子,做事做的真叫一個弱智,你們娘倆怎麼來怎麼回去?”說完便要推兩個人出去。
“爸,我錯了,”中華說完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我錯了,我不該惹喜樂生氣,是我罪該萬死,求您讓我見見喜樂吧,我之所以這麼晚過來,就是想讓我們彼此都平複一下内心,然後誠懇的過來給喜樂道歉”
“呵,你們娘倆說話真夠意思,一個猜想喜樂回娘家了,一個說在家平複心情,我信誰的,我就不相信人當時走了,你們不知道,那麼大一個活人啊,你們走一路難道就沒有商量着說話嗎?這會在我面前東扯一下,西扯一下。可見喜樂在你們心中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話不會走了一天了,你們這會才過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想知道,喜樂不被你們關注這是我在乎的?什麼人啊?閨女嫁到你們家就這麼對待的,你們真覺得我們是高攀你們了,優越感這麼強啊,人白天走的,晚上才想起來找,是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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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白天我有跟在喜樂的身後,看着她回來了我才回去的,我自己也忏悔了一天,自己做的過分,讓喜樂生氣了,無顔見喜樂,但是後來想想,不把話說開矛盾會一直在。所以才鼓起勇氣過來,過來見見喜樂”
“哼,哼,你們都給我出去”吳新民伸出腳把放在地上的禮盒給踢了出去。
“唉,唉,喜樂爸,息怒,喜怒,你先坐會歇歇,我來說幾句,去,去,聽話啊”張春花把吳新民推倒一邊,搬出來一把凳子讓吳新民坐了下來。
“你們今晚先回去吧,喜樂爸都氣成這樣了,心情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喜樂呢,早上哭着回來的,這會已經睡了,就像中華說的,先讓情緒都平緩一陣,真的是想開了,那就好說,想不開,那就再緩緩,也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照看,趕緊回去吧”張春花說完把中華攙扶了起來,把兩箱子禮品搬起來,放到馬稻的懷裡。
把兩個人推出去之後,迅速的把門關上,然後門燈關上。院裡一片黑暗。
張春花走到院中,徑自的站在那裡,歎氣聲又是一聲接着一聲響起。
過了好久,才聽到腳步聲從門外響起。聲音越來越遠。這時候村裡的狗又開始了一波狂叫。
夜,更加的安靜。
把東西放在門口後,母子兩人騎着摩托車離去。
一場鬧劇,一場鬧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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