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薔澈買了一整套精華乳液回去,櫃姐業績大漲高興地送了她一個潔面儀。
當天晚上,沈顧回家後發現家裡多了一束鮮花還有桌子上熟悉的黃桃罐頭,問:“媽來了嗎?”四處找着宋如至的身影。林薔澈從書房裡出來,解釋:“她和哥急着要走,送完罐頭就回了。”
沈顧點頭,到廚房拿杯子喝水,問:“我們晚上吃什麼?做披薩?”
“恩,可以。”林薔澈同意,經今天一遭,她也沒有力氣做出花樣來。
晚上睡覺前,林薔澈特意留出一個小時護膚,首先美容儀清潔,然後用洗面奶細細地洗,再拍上一層水,等幹後,翻出櫃子深處的面膜,貼上後走到沈顧旁邊看書,二十分鐘後,她再走到衛生間把面膜扯掉,水,乳,精華,晚霜,噴霧,一層一層地上,十一點準時睡覺。
聞到她身上護膚品的香味,沈顧頭枕在她肩上,深吸一口氣,“怎麼突然開始護膚這麼久?”
林薔澈有一絲緊張,“我就是覺得應該花些精力在我的皮膚上,怎麼了,你覺得不好嗎?”說完,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膚,手感細膩,果真比下午時好多了。
“沒有,這樣的話親的都是化學制品。”沈顧說話時呼出的氣麻麻的,惹得林薔澈不住地往旁邊縮,心裡湧起異樣的感受。林薔澈扭頭看沈顧,他正頭埋在自己頸窩裡,皮膚與皮膚的直接接觸使得有一種東西在黑夜裡蓬發起來。
林薔澈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微微扭身子,正對沈顧,輕聲叫,“沈顧”。沈顧恩了一聲回應她。一觸即發,一如往昔,或者效果更佳。
完事之後,林薔澈披着衣服起來喝水,雙腿微微打顫。窗外是永不會熄滅的路燈和城市燈光。林薔澈張開五指,觀察,細想,手指沒有以前細直,皮膚質地有些粗糙。她歎了口氣,慢慢走回卧室,上床時沈顧翻身過來抱住她,下巴枕在她額頭上,問:“怎麼了?”
“沒什麼。睡吧!”林薔澈閉上眼,心裡更加堅定了某種想法。
再次接到家裡電話是宋如至住院時,林薔澈正在香港開始她的博士學習生活。林晞月這樣說道:“小姑姑,奶奶今年做完身體檢查後,醫生建議住院,說是血液稠度增加了,有腦血栓的危險。”
彼時,沈顧越來越忙,滿亞洲飛,林薔澈一個人在香港大學的實驗室外,聽着自己有些抖的聲音說:“我知道了,你把主治醫生的電話發給我,我最近就回去一趟,有情況立即告訴我。”幾乎是同時,林晞月就把電話發過來了,依舊是三年前的醫師。林薔澈把電話撥過去,長長的無線輸送着信号,電話裡是冗長的來電鈴聲,林薔澈突然煩躁地想抽煙,但摸到口袋裡的筆和草稿紙,動作一頓,想起這是學校,便收回手摸着扶梯處欄杆上的鐵紋。饒是鐵,這麼多年下來,也留下了被時光侵蝕的痕迹。大約半分鐘後,電話接通,熟悉的聲音,簡單易懂地交代了宋如至的病情:“年紀大了,新陳代謝變慢,血液裡垃圾太多,緊急調理一段時間後便不會出現生命問題。”
不是像第一次的重大問題,但是老人的身體一年比一年金貴,林薔澈不敢怠慢,趁着周末買機票回去了。
在擁擠的飛機上,林薔澈一直在想自己和宋如至的關系,亦親亦長,宋如至給她愛和呵護還有諄諄教導,亦師亦友,宋如至隻有一個大學文憑卻教育了林薔澈三十餘年,教她獨立要強有自尊要實現活着的價值。那次吵架之後,林薔澈回家低頭認錯,兩人認認真真地分析了林薔澈的職業規劃以及适合的大學和城市,就像當初高考填報志願那樣。又考慮到夫妻問題,宋如至把沈顧叫到家裡來,綜合征求了他的意見。那時說林薔澈不心慌是不可能的,沈顧沉默了五分鐘便點頭同意了,林薔澈數着牆上的表,不多不少,秒針整整轉了五圈。沈顧說:“我支持你去尋找另一種生活方式,開辟你熱愛的世界。”雖是這樣說,但是林薔澈感覺這小半年來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
待她風塵仆仆趕到醫院,病房裡,沈顧在一旁搖着床扶宋如至起身吃飯。女婿,半子,看着這母慈子孝的場面,林薔澈的眼淚快要逼出來了。意識到這個,林薔澈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仰仰頭,走進門,看着他倆,笑問:“我正趕上飯點,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飯?”
沈顧轉身去拿桌上的飯,宋如至嘴裡說着阻止的話,态度卻是不強硬,“自己吃飯下去打去,小沈在我這照顧三天了,你還厚臉皮地讓人家給你拿。”
“我老公疼我,你管不着。”林薔澈得意地笑,接過了沈顧遞來的飯。青芹炒蝦仁,蚝油西蘭花,裡脊杏鮑菇。她打開看了之後遞給沈顧,“你吃吧!我開玩笑的,一下飛機我就吃飯了。”
握了握沈顧的手,發現他手依舊冰涼,沈顧的手腳和大多數男性不同,他的總是很難捂暖,在沒有暖氣的S市更是冷的明顯,林薔澈拿過他的雙手開始搓動摩擦生熱。
兩人在醫院眉來眼去半天後,宋如至實在看不慣趕他們回家了。
不是法定假日,家裡沒有閑人。進門後,沈顧把林薔澈抵在門口吻,然後抱着她回房間補覺。
躺了不到兩分鐘,沈顧的呼吸就開始變得平穩,林薔澈細細地看他,悄聲感歎:“沈先生最近确實累着了。”其實兩人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面了,還被正在熱戀中的林晞月嘲笑老年夫妻異地戀,這就導緻了林薔澈甫出現沈顧的眼睛就亮了,用“lightup”形容恰到好處。看着思念的愛人在照顧病中的母親,林薔澈也高興啊,但她抑制住了,改用搞怪來調動氣氛。此時沒有别人,沒有不好意思,林薔澈輕吻沈顧閉着的眼睛,呢喃:“沈先生,我很想你。”然後抱緊他,找到以前的舒服位置,沉沉睡去。
等林薔澈醒來已是下午三點,長期睡眠氧氣不足造成腦袋悶暈。沈顧靠在床頭處理郵件,注意到她醒來,幾下回完郵件合上電腦,語氣慎重地對她說:“媽這次血管硬化地更加嚴重,雖然這是高血壓病患的常見現象,但是媽的血管硬化程度明顯超度。”
還是迷糊狀态的林薔和聽到這個猛然清醒,慢慢坐起來,說起宋如至,“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家裡條件差還重男輕女,又碰上年代不好,改革開放才進城,然後跟着老爺子上班還要操持家務,常常忙得沒時間做飯。那時候,我哥就把小爐子提到樓梯間生火做飯,每天都是面條。好不容易我長大讀大學,但我和她又鬧矛盾,整整六年,現在好日子真正地來了,她卻患上這永遠治不好的病。年輕時候為事業奮鬥,中年為家庭奔走,老年患病痛苦。想一想,人生,也是苦的,榨不出來甘甜。”
“這世上依舊有許多東西,即使微小,人們也甘願付出成倍的汗水和掙紮,比如親情、愛情還有對某一種食物的熱愛。”沈顧也稍顯疲憊,攬着同樣喪的林薔澈,靠着她額頭,“按當前的情況,媽的血壓血脂問題無法好轉,醫生們隻能盡力減緩血壓升高的速度。沒有别的方法。”
林薔澈無奈而無力,拍拍沈顧,掀開被子下床了,“我去做點飯給老太太送去,她肯定吃不慣醫院裡做的飯。”她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把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低馬尾挽好。
沈顧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她清瘦不少。
林薔澈請了三天假,沈顧也在醫院陪着,老太太看着兩人耽誤正事照顧自己過意不過,特地惡聲惡氣地趕他們走,夫妻倆不理她這套,像是在病房裡紮了根,一直等到老太太從醫院出來才各自趕回工作和學習城市。
此後的日子過得平淡,淡得鳥都出不來。
中途林薔澈的小侄女林晞月在談戀愛的第二年結婚了,嫁給了那個她高中時期一直喜歡的男孩子,現在已經是成熟的成年人了。林薔澈去參加婚禮的時候,看到林晞月已經不再是記憶裡那個缺少主心骨、不争不搶的平凡女孩,她站在新郎身側,臉上帶着自信和和對自己的掌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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