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相夫人身邊的親信媽媽還想分辨兩句,那看守擠着滿臉橫肉冷冷一笑,“你确定你想進?”
那仆婦低聲恐吓道,“我們可是太師府上的人。”
看守冷笑兩聲,“我們隻管讓這三位進出探望,你們其他人等要是想進,我們也不攔着,但是,進去了,就别想出來了。擅闖天牢者,可立誅。”他說完,人往旁邊一閃,刀卻出鞘半尺。冰冷刺眼的寒光,讓一衆人等眼睛都眯了起來。
阮相夫人狠狠地盯了那看守一眼,然後扶住了太師夫人,“母親,我扶着您進去就好。”
瑤蘭忙後知後覺地扶住了太師夫人的另一邊手臂。
守衛不再多話,放了她三人進去,天牢裡自有獄卒領她們前往。
因天牢的囚犯都是要犯幹犯,為了便于監管,所有的牢房都在地下,雖有通風,但除了獄卒所在,其餘的地方味道真的一言難盡。而且這還是寒冬,不通風吧,臭;通風吧,冷。着實不适合人住。
三人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阮安之的牢房前。三人從欄杆的間隙往裡面看去,隻見有一人側着頭趴在那裡,滿臉亂七八糟的胡子,瘦得脫相了。
瑤蘭使勁辨認了好久,都難以相信,這就是自己成親那日見到的風流倜傥的阮安之。
阮相夫人倒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撲在了欄杆上,哭喊了起來,“三郎,三郎,你怎麼樣了。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阮安之昏昏沉沉中聽到了母親的哭喊聲,他猛地睜大眼睛,“母親,母親。”
“我在這裡。”阮相夫人把手從欄杆間隙中探了進去,“三郎,母親在這裡。”
阮安之這才清醒了些,撐着兩隻胳膊,努力撐着上身,爬了過去,“母親,你們是來接我回家的嗎?你們趕緊帶我回家,我再也不要待在這個地方了。”
他好不容易爬到欄杆面前,抓住了阮相夫人的手。母子兩人手拉着手,嚎啕大哭。
可哭着哭着,阮安之猛地擡起頭來,死死的盯着他母親,“都是崔晉庭那厮害我,你讓我爹活剮了他。不,我要親手活剮了他。”
這樣的惡行惡狀,仿佛地獄裡爬出的惡鬼,瑤蘭饒是已有心理準備,還是被生生吓得倒退一步。被她扶着的阮太師夫人立刻就感覺到了她的反應。可太師夫人連看她一看都不願意,揮開了瑤蘭的手。她慢慢蹲下身體,握住了阮安之的手,“三郎,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的傷,現在如何了?”
阮安之怎麼可能說實話,“崔晉庭那厮害我,讓他夫人對我使美人計。然後又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為了吓唬他們,便說了幾句狠話,誰知道他們竟然在我蒙住眼睛的時候,把我帶到了官家面前。官家就因為我幾句無心的話,就打了我一百闆子,還是崔晉庭親自動的手!祖母,母親,你們一定要替我報仇,活剮了崔晉庭那厮。”
阮太師夫人狠狠一捏他的手,“三郎,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方才那個看守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為什麼不說?”阮安之根本沒有領會他祖母的言下之意,這些日子,他就是靠着對崔晉庭和瑤華的詛咒和謾罵才撐下來的。他現在一心一意的就想弄死崔晉庭夫婦,其他一概不管。“我不但要活剮了崔晉庭,我還要講他的女人賣到最低賤的窯子裡去,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阮太師夫人又心疼又惱火,“安之,聽話。”
“我不聽,祖母,母親,他們這麼欺負我,你們怎麼不幫我報仇。還有你,趕緊把門打開,還不放我出去?”
一旁的獄卒愣了一下,見阮安之果然是對着自己說的。不由得笑了,心想,你這麼厲害,精神挺好的,看來接下來幾天也不用給你飯食了,繼續用湯藥吊着即可。崔大人和陳公公都關照過,隻要不死,怎麼都行。他們可多的是手段。
他也不廢話,往後退了兩步,隻當沒聽見阮安之的叫嚣。
阮安之見他根本不理自己,心中立刻慌亂了起來,“你還不過來開門?過來,快過來啊!”他狂喊着,不停地捶打着地面,那獄卒根本懶得去理他。
阮安之因為見到家人而升起來的底氣漸漸又消散了,“祖母,母親,他什麼意思?你們不是來接我回家的嗎?為什麼不接我回家?我祖父是太師,我爹是宰相,我不過說了幾句話,又沒幹其他的,怎麼就不能回家了?把我弄出去,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你們為什麼不接我回家?再不接我回去,我就得死在這裡面了。你們說話啊?說話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不停地哭喊着,阮相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三郎啊,三郎,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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