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白曉音激動地擡高了聲音,她握住他的手,“因為我會一直忍不住猜疑,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對我另眼相待。如果你說了,我就能放心。”
邵懷先歎了口氣,“你不相信我。”
白曉音陡然地松懈下全身的力量,後背癱靠在椅墊上,沒力氣地道:“我是不相信全世界,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麼。隻有在你面前,我才是最真實的我。從一開始,我就用真面目與你相對。”
“那麼,你可以一直相信下去。”邵懷先壓下了腦海中那道尖銳的聲音。
這麼多年來,他總是會回想起十二年前的白曉音,耳畔也總是萦繞着她的話,“人不能因為别人的錯誤而索居離群,如果無法和平共處,那就換一種方式”。
當年覺得非常壞的女孩子,或許隻是比自己更勇敢地拿起了反擊的武器,來對待集體對于個人的惡意。即便這個武器在他看來并不可取,但是,那并不能怪尚且年輕的她。
而現在的她,也是被逼上了絕路,不得不反抗。他根本沒有辦法指責她用的方法、手段是錯誤的,因為他不是親曆者。
白曉音的眸子流露出驚喜的情緒,她看着他認真的神色,有些難以相信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
白曉音撲向他的懷中,雙臂環住他,滾熱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胸口,“謝謝。”
謝謝你還和十二年前一樣好忽悠。
第三十章
從空中餐廳最高層的玻璃陽台俯瞰,黑夜中的燕京城喧嚣地亮着仿佛可以穿透雲霄的燈光,各種顔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夢幻的光海。
白曉音遙遙地望向龍嘉山莊的方向,最高的山頂矗立着燈塔,亮了一會兒後卻又突然地熄滅了。
“沒想到今晚燈塔居然不亮了,難得一見啊。”白曉音輕輕地搖晃着酒杯,紅酒在光潔的杯壁内旋轉,折射着迷人的光。
蔣晴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隻看到點點燈火布滿城市。她才搬來燕京沒多久,因此對于白曉音此時的感慨沒有絲毫的共情。當然,她對這個話題也沒有什麼興趣。
相比而言,她感興趣的是梁天昱告訴她的那些事情。
“你今天對唐艾莎的報複很不錯,不過,之後的火災就稍微有點過分了。”蔣晴輕輕地抿了口紅酒,認真地看着白曉音的眼睛。
白曉音晃動酒杯的動作倏忽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僵住,“難道阿晴覺得是我放的火?火災發生的時候,我根本都不在現場!”
小提琴的樂手被她的聲音吓得手一顫,拉錯了弦,刺耳的聲音長久地激蕩在餐廳陽台上。蔣晴皺着眉頭,不耐地将樂手揮退。
“不是我覺得,是梁天昱覺得。”蔣晴臉上的表情從容不迫,拿起手邊的刀叉頗有耐心地細細地切着牛排。
白曉音忍不住嗤笑出聲,“梁天昱那是在挑撥離間!”
“我知道,要不然我就不會告訴你。”說着,蔣晴叉起一塊沾滿了醬汁的牛肉,優雅地送進了嘴裡,“不過,梁天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還是想聽聽你怎麼說。”
夜風吹過整座城市,吹散了夏日白天最後的餘熱,沁涼得讓白曉音後背一冷。她看着蔣晴的眼睛,那裡面滿是懷疑,并且毫不掩飾。
白曉音桌下的雙手死死地攥着枕在腿上的餐布,臉上仍是笑道:“雖然說我讨厭唐艾莎要報複她,但是讓她在女兒的婚宴上丢了這麼大的臉也差不多了。我和她又沒有死仇,怎麼會放火要她的命呢?而且,抛開唐艾莎不說,這對我也并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如果被人發現了的話,我還要承受今日在場所有人的怒火。于情于理,我都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蔣晴放開刀叉,拿過切好的半邊檸檬,在醬上擠出幾滴檸檬汁,酸味瞬間就順着空氣傳入白曉音的鼻腔。
“你說的比梁天昱更有道理。”蔣晴收起了嚴肅的表情,沖着白曉音笑了笑。
白曉音攥餐布的手微微地松了些許,她陪笑幾聲,剛要說話,卻又被蔣晴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不過——我還是覺得就今天的表現而言,梁天昱比你更誠實呢。”蔣晴丢開的檸檬在白色的桌布上滾了半圈,幹癟地覆在了上面,酸澀的檸檬汁浸透了一小塊幹燥的桌布。
白曉音的笑容已經無法維持,如果蔣晴真的确信是自己做的,那麼以對方的性格别說幫她對付梁天昱了,可能反過來為難她也不一定。
在設計火災這件事的時候,白曉音就已經想過了暴露的後果。任誰知道讓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都會想報複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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