藹藹的流光照在長情臉上,那清淺的一點微笑是從心底裡升騰起來的。她轉過頭看姜央,“元君,今夜子時我就要成親了。”
她還是不信自己的人生走到這個階段了,姜央說是,“您就要嫁給陛下了。這世上最得意事,便是和愛護自己的人長相厮守。不管那人地位高低,把您放在心的最中央,才是真正的幸福。”
是啊,她想她在天帝心裡,應當處于正中央的位置。繞了個大圈子,竟是和他有了圓滿結局,人生果然莫測,今日不知明日事。
這時有小仙托着玉盤過來,呈給姜央過目。姜央檢點了方回禀她:“織造處送陛下和娘娘大婚禮服來了,娘娘入殿試試吧,臣命人通傳陛下,請陛下過碧瑤宮來。”
長情垂眼看盤中的禮服,那是最華美的鲛绡織成的,縱橫經緯鑲嵌水絲,粼粼波光在方寸間蕩漾……她笑起來,這人真是固執得可怕。那時水底沒能騙得她成婚,時隔這麼久,還是把這個陰謀實行到底了。
第87章
陛下來了,來時春風得意,走得很急。
外面天光正盛,屏風上雲母雕刻的擋闆是半透明的,從暗處望過去,萬千光輝集于颀長身形,見他穿簾過幔款款而來,長情心裡便溢滿緊張的情緒。
日日常相見,但換上禮衣後又是另一種光景,擔心他覺得不好看,擔心自己的姿容配不上盛裝的他。真是奇怪,以前她我行我素從不在意他,現在卻好像越來越重視他。可能愛情到這裡,才真正開始兩相融洽,她心裡也開始真正有他。這樣也好,不是屈就的婚姻,心裡不存在疙瘩。萬年前的是是非非,似乎變得不那麼難以正視了。可能她本身就是個壞人,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沒能超脫,放下屠刀卻立地成佛了。
他打簾的姿勢,有分花拂柳般的曼妙。最後一層素纨挑開,鏡前的人簡直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她無甚妝容,隻傅了薄薄一層粉,下唇點了豌豆大的朱紅的口脂。繁複的雲錦和鲛绡烘托她,裙上玉璜玉玦壓赤金禁步,站在那裡聖潔莊嚴,沒有任何一點污濁敢亵渎她。
果真生來就是當天後的人啊,天帝抱胸欣賞,由衷地感歎:“長情你可真好看!”
她聽了一笑,示意姜央把他的禮服送來,自己坐在一旁的錦凳上,擡了擡下巴,“我看着你換。”
天帝有些不好意思,即便兩人已經那樣親密,不在床上時,他還是矜持深穩的。
姜央樂見其成,放下托盤就退了出去,還很貼心地帶上了門。天帝無奈地微笑,“那本君就換了,你要控制好自己,千萬别撲上來。”
她鄙夷地撇嘴,端起一杯茶,閑适地翹起了腿。
天帝陛下在她面前寬衣解帶,他的四肢修長,這類人做什麼動作都可美到極緻。長情托腮看,不明白一萬年前,他是怎麼給她留下冷血可怕且肅殺的臨終印象的。甚至在後來漫長的年月中,他對她來說一直是洪水猛獸,是必須要除之而後快的人。
他脫得隻剩中衣了,衣裳的面料很薄,隐約可見寬肩窄腰。好像真的很害羞,裝模作樣背過身去更衣。長情放下杯盞,咬牙忍住了趁亂揩油的沖動,看着他一層接一層地往上疊加。三寸寬的回紋鑲滾每每壓住長發,他擡手将那青絲抽出來,轉腕往背後輕抛的動作,簡直讓人生出無比的破壞欲。
長情悲哀地意識到,她嫁的這個人好像比她更需要愛護。怎麼辦,她唉聲歎氣。他聽見了,匆忙系上腰帶,過來問她怎麼了。
她托着腮,挑剔地上下打量他,穿上了吉服的天帝愈發顯出一種溫文爾雅的底色。她不解地問:“你真的在鬥樞天宮呆過嗎?号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白帝座下第一戰神?”
他怔了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她說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自己比你更像男人。”
他笑起來,“我知道,其實你想說我比你更像女人。不過天後娘娘,這次你的感覺真的出錯了。”他伸手拉她起身,和她并肩站在銅鏡前,鏡子裡倒映出一雙璧人,她在他身旁那麼嬌小,誰男誰女一眼分明。
“看見了吧?”他拉她到身前,擁着她,下巴抵在她頭頂,“本君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這點别人能懷疑,你絕對不能。如果你還不确定,本君可以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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