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坐下來,大淚如傾,“為了我這樣的人,你值得麼?”
他說值得,攤開了手掌,“我幼時便承天選,沒有凡人的命格,什麼生老病死,富貴王權都與我無關,我的掌心沒有紋理。可是現在有了……”他指給她看,“你看,看見這條姻緣線了麼?雖然羸弱,但抱元守一,始終隻有你。”
長情定眼凝視,果真他掌心紋理錯綜,那姻緣線時斷時續,但清淺清晰,别無分号。
“我不會納天妃,隻有你一個。”他笑着說,“玄師真是三生修來的好造化,能讓本君這樣的至尊死心塌地,如何還不知足?”
她有些難為情,“這根線未必是我。”指了指斷裂的那一截,“或者這個才是我,稍縱即逝……所以不要在我身上耗費精力了,我回不去了,今生今世都要以這種可怕的面貌示人。你救得了我一時,救不了我一世。”
他卻執拗,“怎麼救不了一世?隻要本君想做的事,沒有一件半途而廢。割肉刮骨不過是應急,總有辦法能吸出混沌珠的。”
想吸出混沌珠,目前除了制造截珠盤,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但此舉無異于自毀,他肩上責任重大,不到山窮水盡,還是無法動用這個方法。不過眼下能讓她神智清楚地說上兩句話,已經是不幸中之大幸。至少知道此刻的她是真的她,她能感知他的情感,不論接受與否,他都不是在對着一具行屍走肉空談。
仔細審視,她神色正常,他的要求現在竟這麼低,隻要她不痛不躁動就可以了。他伸手替她将散亂的頭發繞到耳後,問她餓不餓,“我讓姜央送些吃的來好麼?”
她搖搖頭,吃不下。視線又落在他手臂上,“你的傷……”
他擡指一拂,“隻是小傷,你不必擔心。”
往常他讓她别擔心,其實都出于他的自我解讀,她從未為他憂心過。可這回,倒是實實在在的不忍不舍了。
不想讓他看出端倪,她嗫嚅了下,随口問:“姜央是誰?”
天帝很高興,她終于開始關心他周遭的人和事了,便坐在邊上,眉飛色舞告訴她:“姜央是順化元君,六千年前入我碧雲天宮主持宮務,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等同後宮的大禁。她年紀不算大,侍奉本君很是盡心,就是有點啰嗦……”怕她誤會,很快又道,“我與她隻有主仆之誼,絕無私情。碧瑤宮沒有天後,一切由她代為主持。待你日後登上後位,她便是你的長禦,協助你管理天宮事物。”
長情很不自在,“我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你不必同我說這麼多。”
“怎麼能不說呢,你既然身在仙宮内,這些事早晚要交代你的。現在說清了,免得以後生出誤會。”
他說得煞有介事,仿佛兩個人已經開始論及婚嫁。就算是滿足一場夢吧,長情皺着眉頭微笑,不再阻止他。他說了好多,喋喋介紹什麼殿作什麼用,連将來大婚的流程都仔細描述了一遍。
喁喁細語,像山間流淌的清泉。長情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靠進了他懷裡,但實在溫暖安全,眷戀得不想離開,就這樣吧!
他低頭看,她依偎着他,纖細的身體蜷縮着,如雲秀發貼在他頸邊,絨絨的,像隻小獸。他偷偷地想,說不定她有些喜歡他了。為了讓這好時光停留得久些,再久些,他甚至不敢讓世界忽然安靜下來。
她聽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嘟囔了句:“你以前好像沒這麼多話,我記得郊野上你對我執劍相向,就同我說了句‘本君隻負責殺,不負責傳話’。”
他窒住了,唯恐她要翻舊賬,手臂下意識摟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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