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聽了,十分謙虛地一笑,“無支祁已然正法,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可是九黎重入生州,這事不可不提。天帝下令上神率領龍族征讨九黎,上神雖然因傷返回兇犁丘養傷,但傷不能養一輩子。屆時上神還是必須出山,平定九黎禍亂,剿滅再起的鳳族與麒麟族。龍族以一敵三,上神不覺得吃力麼?”
庚辰默然看着她,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上神座下,可有一名攝提名喚伏城?”
庚辰說有,“失蹤好幾天了,也許跟人私奔了吧。”
長情涼涼笑道:“上神明察秋毫,又豈會相信他同人私奔了呢。上神是經曆過無量量劫的真神,應當可以看穿我的來曆,既然如此,上神何不于我麒麟族合作?此時聯手,對龍族有百利而無一害。”
庚辰卻失笑,“玄師如此有自信,認為我一定會與你合作?”
“若非如此,上神何必煞費苦心引我摘下銅鈴,放走無支祁呢。這萬年來上神雖然坐享龍神之位,但天界對龍族的打壓,你我心知肚明。上神麾下如今可用之人還有多少?江河湖海中日漸蟄伏長眠的又有多少?”長情笑了笑,“龍乃四靈之長,心高氣傲不願與人俯首稱臣。就算上神沒有改天換日的野心,也當想一想昆侖山下龍泉洞内的祖龍元尊。上神身為人子,不欲生父重見天日麼?”
龍之逆鱗,觸起來要格外小心,庚辰臉上的表情果真逐漸起了變化,從一派雲淡風輕,到烽火無邊的猙獰,長情甚至看見他眼裡燃燒的恨。
手裡那壇酒,輕易便被他捏碎了,濃郁的芬芳洩了滿地。他擡起眼來看她,“玄師知道那日兇犁之丘上遇見的,就是本座本人?”
“上神并不想掩飾,何必問我這樣的問題。”她雙眼灼灼望向他,“天帝自罰下界,上神應當是知情的,既然能夠設下結界不令他上岸,當時為什麼不索性殺了他?”
“殺了他?”庚辰似乎很意外,臉上流露出茫然之色。
有些事可以籌謀,但不能激進。天帝若能輕易被殺,他便不可能成為天帝。其實當年他畫地為牢時,并不知道那尾赢魚就是少蒼,等到得知真相,天帝已然恢複了靈識,再想下手就難了。她提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仔細思量了,到底為什麼沒有冒險……
“我不敢。”他忽然說。
不敢?是啊,換做誰都不敢。
其實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适合搞陰謀詭計,尤其是坦誠的人。也許他隻是因為不屈于天界的打壓,想做些什麼扭轉眼下的尴尬局面。作為祖龍的後代,他不能容許自己如此平庸,但深思熟慮後的布局仍舊讓他有些彷徨。所以他不敢貿然對天界最高的神祗動手,他還是有軟弱的一面,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樣一往無前。
長情歎了口氣,“上神有真性情,也有真顧慮,這些是人之常情,本座明白。”
庚辰也歎了口氣,撐着臉頰轉頭看向窗外,“本座為何按兵不動,因為本座在等。九黎沖破了北海屏障,勢必鬧得乾坤動蕩。亂世出妖魔,天界會焦頭爛額,屆時……”
“屆時也許會有識時務的族群投靠天界,對龍族揮劍相向。”長情放下酒壇道,“麒皇逃出昆侖,不日就會重返月火城。隻要你我二族通力合作,開辟出一個混沌神獸統治的時代,重現往昔輝煌,都不是難事。”
庚辰沉默了下,又轉回視線看她,“一萬年過去了,玄師對天界依舊恨之入骨?”
她閉了閉眼,“我一直忘不了月火城的最後一戰,神族将麒麟族逼迫如斯,這個仇,即便再過十萬年,我也一定要報。”
“可是本座聽說,天帝欲迎娶玄師為妻,這就讓本座很摸不着頭腦了。”
長情尴尬發笑,“上神不覺得,這是天帝令你我二族離心的陰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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