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箫被關進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江臨風那日所流的血,手掌上猙獰的傷口,無不令他害怕。再加上江臨風所說的話,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難道自己真的從來沒有把江臨風放在心裡嗎?難道自己真的隻是為了黎珂,才與他糾纏至今的嗎?不是這樣的,黎箫咬着被角,在心底呐喊着:不是這樣的。他隻是情急之下才拿那把刀的,他并不知道那麼做,會那樣傷害到江臨風。黎箫躺在床上,七天裡大部分的夜晚都睜眼到天亮。他并不是内心堅毅狠厲之人,離開江臨風,與其說是因為無法被江臨風平等對待而萌生失望,倒不如說是極度缺乏安全感。但他并不是對江臨風無情,那個男人,無論如何,總是能牽扯他内心溫柔的期盼,而正是有這樣的期盼,所以他柔情蜜意之下掩飾不住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施舍才會令黎箫無比痛恨;所以他的粗暴和傷害才會顯得越加沉重。黎箫感覺自己是沒辦法了,他選擇逃離,甯願逃到一個沒有江臨風的地方,也不願如古代的禁娈般日複一日計算主人對自己的恩寵是否如舊,不願擔心在自己哪一天就重蹈方若琳他們那種&ldo;紅顔未老恩先斷&rdo;的荒謬卻又沉痛的悲劇。黎箫清楚,隻要呆在江臨風身邊,他勢必會加深對這個男人的愛,但也勢必不會相信這個男人。哪怕他再口吐蓮花,賭咒發誓,都無法消除自己根植于内心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是雙重的,一方面是對江臨風那天晚上的強暴和淩虐記憶的恐懼;另一方面是對江臨風掌毆方若琳,頃刻間翻臉無情的恐懼。所以他要走,明知會徹底激怒江臨風,卻還是忍不住要冒險,出走,其實已經成為他對自己的自救,他隻是不願意再那麼活下去,活在一個男人強大而恐懼的陰影當中罷了。黎箫每日這樣累了就睡,醒了就在床上發呆,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每天過得渾渾噩噩,理不清的情愫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到了後來,他整日昏沉沉地睡,試圖通過昏睡的方式,來逃避那無法靠一己之力而得以解決的問題。一日,在睡夢當中,黎箫朦胧之中感覺床邊坐了一個人,他勉強睜開眼,發現坐着的,竟然是多日未見的林姑姑。&ldo;醒了?你睡了兩天了。&rdo;林玉芬笑中含着嗔怪說:&ldo;睡得那麼熟,連醫生來了給你架點滴都不知道。&rdo;黎箫轉了轉眼珠,果然看到床頭支起一個小鐵架,一瓶晶瑩剔透的藥液正通過軟管滴入自己體内。他疲憊地閉上眼,含糊不清地說:&ldo;姑姑,别吵我,我還想睡。&rdo;&ldo;不行,不能再睡了。你要吓死人了。&rdo;林玉芬輕輕地拍拍他的臉頰,朝門外喊道:&ldo;小薇,擰個熱毛巾來,你黎箫哥醒了。&rdo;黎箫意識迷糊,不一會又陷入混沌當中,床邊感覺一陣人聲忙亂,有人将溫熱的毛巾細細地覆上自己臉頰,接着手腳被人輕輕擦拭,手法娴熟老練,力道正好,他舒服地無意識呻吟了一聲。依稀仿佛,聽到那個清醒時不會期待,在睡夢中卻不時挂念的聲音:&ldo;箫箫,醒來了,别再睡了,箫箫~~&rdo;他皺皺眉頭,感覺象被重物壓胸一般,怎麼掙紮也無法睜開眼睛。不過也是,你指望睜開眼看到什麼呢?那麼混亂的感情,那麼不可收拾的走向,那麼難以企及的未來,長睡不醒,不是就能不用解決這些問題了?他在睡夢中放松了四肢,仿佛沉入海底,陽光穿透了厚厚的水層照耀進來,四周有斑斓色澤的熱帶魚和妖冶搖曳的水草,水溫正好,令每個毛孔都得到恰如其分的舒展,這麼美好,為什麼不睡呢?但那個聲音在說,在催促:&ldo;箫箫,怎麼辦?我竟然沒法象你那樣決絕。呵呵,知道我最受不了什麼嗎?就是你象這樣半死不活地躺着。我真的受夠了……你真行,總能一下抓住我最放不開的地方……快醒來吧,醒來嘲笑我,狠狠地嘲笑我一通。&rdo;番外:我要的(江臨風寶寶的視角)到底是第幾次了,象這樣站在他的床頭,這樣看着他精緻的臉龐,這樣握着他毫無知覺的手?這雙手竟如他的人一樣,秀美絕倫,任誰見了,都會不由贊歎怎會有人長有如斯美麗的一雙手,每個關節、每寸肌膚,無不勻稱精緻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讓你一見之下,即被奪了魂魄,即被移了心神。這樣的手,天生就是為了讓人賞玩,讓人愛憐,讓人捧着,吻着,護着,也絕不會忍心讓它在生活的洪流中被損耗,被傷害,在年月的輪回中老去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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