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風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遲疑說:&ldo;箫箫,你,你是說真的?但是,醫生說,術前最好不要做……&rdo;&ldo;江臨風,&rdo;黎箫紅着臉,咬牙罵道:&ldo;你就裝吧你,要做就做,羅,羅嗦什麼。&rdo;江臨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将黎箫一把打橫抱起,湊近他的耳邊說:&ldo;是,黎先生。&rdo;真的到了動手術這一天。等待了太久的事情,到了真正發生的時候,反而充滿了不真實感,仿佛一切都象虛構一樣。躺在推床上,等待推入手術室的那一刻,黎箫二十年來的人生記憶一幕幕從眼前飛過掠過:隔三岔五躺在醫院病床上呆望白色天花闆的時刻;趴在窗台上嫉妒而痛苦地看黎珂蹦跳上學的時刻;父母驟然離世,刹那間世界崩塌的時刻;走進天使之約,赫然得知黎珂賣身真相,痛不欲生的時刻……這些畫面閃現到最後,黎箫發現,那個叫江臨風的霸道男人,竟然占據了為數不少的部分。他駭人的氣勢與威嚴,令人窒息的支配欲與占有欲,難以抗拒的如水溫柔與體貼入微,纏綿時的沉醉與迷戀,午夜醒來暖入骨髓的懷抱與安甯。在不知不覺間,早已深入他并不深厚的生命當中,将他們之間原以為屈辱不堪的關系,悄然轉換成信賴與依靠,安全與熟悉。一個念頭突如其來:倘若這一次進去,真的沒法醒過來呢?對于死,黎箫原本認為自己并不懼怕,甚至有些歡迎,畢竟一個無用的生命,除了給黎珂帶來無窮盡的麻煩外,并沒有多少存在的價值。可當江臨風的臉龐一再閃現于腦海中,黎箫想到死,竟然有一絲懼怕和慌亂。好像,還有什麼,純粹屬于黎箫這個人的重要事情還沒有做;好像,還有什麼對于黎箫這個人的生存極為重要的東西還不知道。如果這一次真的要死在手術台上,真的再沒有機會做,再沒有機會說,再沒有機會知道怎麼辦?他的心驟然間狂跳起來,睜開眼,止住了要将他推入麻醉室的護士小姐的手,極力撐起身子,說:&ldo;麻煩你,我要見江臨風先生,他就在門外,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請你請他過來好嗎?對不起,真的很重要,我怕以後……&rdo;年輕的護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漂亮得出奇的病人地位特殊,是得罪不得的人,遂點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江臨風快步進來,搶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說:&ldo;箫箫,怕了嗎?别怕,我就在外面,最多兩個小時就出來了,别怕,知道嗎?&rdo;黎箫近乎貪婪地看着江臨風的臉,從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也相當英俊,他的眼睛,其實除了冷酷精明以外,對着自己,卻似乎從來都是和煦溫暖,柔和明亮。黎箫困難地舔舔嘴唇,豁出去一樣脫口而出:&ldo;臨風,你……你……愛我嗎?&rdo;他的聲音低不可聞,緊張得臉色绯紅。江臨風愣住了,随即慢慢地,慢慢地,猶如水中央蕩漾開來波光粼粼一樣,浮上一絲柔情似水的微笑來,他深深地看着黎箫,黑如深潭的眼眸閃爍着複雜的光,過了好一會,才俯身輕輕将唇印在黎箫的臉頰上,低聲說:&ldo;想知道?那就好好給我從手術台上下來,我再告訴你。&rdo;說完,江臨風再眷戀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毅然轉身,走了出去。黎箫呆呆地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身影,心裡亂糟糟的,臉上仿佛尚留着江臨風嘴唇的觸感,手指的溫度,在他思緒混亂的時候,聽到旁邊的護士輕輕咳嗽一聲說:&ldo;黎先生,準備好了嗎?手術時間到了。&rdo;黎箫感覺自己象浸泡在極冰極冷的海水中無法動彈。海水紋絲不動,寒冷侵入身體内部,令他模糊中覺得,自己體内流淌的血怕也凍成冰水。不知過了多久,那入骨的冰涼開始有所緩解,凍到麻木的四肢又開始一點一點地恢複了知覺,黑暗當中,始終有明滅不定的光點在前面吸引着他,令他不由自主,想要奮力劃動雙臂,遊向前方。睜開眼的瞬間,首先是身體猶如被抽離力氣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他試圖動了動,發現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外,全都無法動彈。他張嘴,想要喊誰過來,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隻能發出一聲極為微弱的呻吟聲。一雙大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掌,他認得那個熟悉的溫度和質感。黎箫心裡沒來由一松,仿佛漂泊已久的浮木驟然靠上了岸,他轉過眼睛,正對上江臨風溫柔如水的注視。黎箫張開嘴,用盡全力,才從口中拼出兩個字:&ldo;臨……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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