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阙看了這丫鬟一眼,沒提那“故人”的名字。
他記得,她一直未被正式冊封公主,也不知如今是仍被軟禁在冷宮,還是在兩軍交戰那日趁亂逃出了皇城。
那樣一個深居冷宮的姑娘,即便逃出去了,應該也無人會留意的。
若他貿然提起,引起旁人的警覺,于她而言倒不知是福是禍了……
“我與将軍素昧平生,許是頗有眼緣。”許卿卿道。
燕承阙仔細打量眼前這張臉,難以想象世上竟有人會如此相似。
身後的太監咳嗽一聲,他才略微回過了神。
“燕将軍,皇上還在養心殿等您呢。”太監提醒。
燕承阙點點頭,微微低頭朝許卿卿行禮,告了聲辭。
二人錯身而過的一瞬,梓露似乎在許卿卿眼裡看見了一點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光亮。
“娘娘,這位燕将軍,與您是舊相識?”她輕聲問。
“沒有的事。”許卿卿搖了搖頭。
梓露畢竟是林淮安的人,有些事,還是莫讓她知道為好……
來到殿内,開席許久,許卿卿仍是有些心神不甯。
這燕罡,曾是她與娘親的恩人。
娘親體弱多病,有次染上了高熱之症,因極易傳染,太監不僅不肯請太醫,連飯菜都不往這兒送了。
燕罡得知此事後,很快想出了一個主意——他故意傳染上高熱症,讓父親燕太傅從太醫院拿了好幾副對症的藥,悄悄将其中兩包扔進了冷宮裡。
類似的事,燕罡做過許多次。
他怕許卿卿挨餓,就把太子殿下賞賜的糕點藏在袖中,悄悄帶進冷宮給許卿卿吃。
除了糕點,還有書冊、筆墨、暖爐……
許卿卿想要什麼,他便設法帶什麼,有一次還親自替她畫了一隻風筝。
可惜風筝無線,即便有線,冷宮的宮牆之中也是放不得的,一旦被宮女、太監們瞧見,定會連累娘親一同被責罰……
那段日子燕承阙來得很勤,幾乎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一趟,後來卻忽然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宮裡人說,皇後懷胎九月誕下了嫡子,皇上龍顔大悅,當即廢了太子,改封那尚不足月的嬰兒為儲君。
廢太子是皇帝的長子,卻并非皇後所出,而是嫔妃所生,被廢之後沒多久就暴斃而亡。
經查,是有人在書本中下了毒,廢太子長期接觸那些書冊,毒性慢慢侵入體内,這才薨得如此突然。
燕太傅是太子的師父,那些書冊皆是他經手的,很快,他就被押進了慎刑司裡。
許卿卿不知這人在慎刑司經曆了些什麼,隻知燕家一夜之間被抄,三族皆遭誅殺,家丁全被流放。
她一直以為燕罡也在那被誅殺者之列,她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多年竟會在皇宮中再次遇見他……
如今她成了泓親王妃、他當上了鎮北将軍,當年的兩個人,就這麼鬼使神差同聚在了一場宮宴裡。
許卿卿極力不往燕承阙所坐的方位看,她怕被人瞧出端倪。
可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燕承阙的目光屢屢朝這邊投來,許卿卿不說,身旁的林泓逸卻是面色微變。“三弟,我看這燕将軍,似乎對你的正妃很是好奇啊。”大皇子林修淵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林修淵與林泓逸的樣貌截然不同,不似林泓逸一般星目劍眉,眸中似乎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沉,倒與那徐抒懷有幾分相似。
第五十五章怎麼不自稱妾身了?
燕承阙似乎聽出林修淵語氣中的挪揄,舉起面前的酒杯道:“臣失禮,自罰三杯,還望泓親王、王妃娘娘海涵。”
言罷,舉杯一飲而盡。
宮女立刻上前斟酒,燕承阙果真言出必行,連飲三杯。
“你認得這人?”林泓逸的聲音在許卿卿耳畔響起,低低沉沉,透露着一股似有若無的冰冷。
“不認識。”許卿卿果斷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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