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歧目送他離去,随後聽到胸前傳來一陣陰森森的質問:“你不是死了嗎……”“是你說我死了,我又沒說。”顧歧振振有詞。“那你聽我哭了半天!!”蘇斂氣急敗壞的擡起頭,用袖子“呼啦”揩了一下鼻子。“我沒聽見。”顧歧似乎強忍着某種情緒,十分穩重的回答:“我剛才一口氣閉住了,什麼也沒聽見。”“真的嗎?”蘇斂瞪着紅彤彤的眼睛問:“真的沒聽見嗎?”“真的。”顧歧望着她,眼神溫柔。“你吓死我了你!”蘇斂在他胸前狠狠地捶了一下,憤憤然。顧歧捂着胸口,猶豫了片刻,似乎還是想不通,十分的費解,便故作矜持道:“蘇太醫,我能不能問個問題?”“你問。”蘇斂哭的頭昏腦漲。“為什麼你對那位姑娘做的事,不對我做呢?”“什麼事啊?”“就是”顧歧有點難以啟齒的摸了摸耳垂。“你說渡氣嗎?”蘇斂自己想起來了,迷迷瞪瞪的說:“你都死了,我給你渡個鬼的氣啊!”顧歧似乎有些失望:“哦,我明白了。”他伸手在蘇斂腰上一托道:“起來吧。”梁景在不遠處冷眼瞧着,嗤笑。是夜,顧歧借了梁景的馬,帶着蘇斂趕回了城内。“陛下他們等不到我們一定急死了!”蘇斂小聲道:“完了,會不會怪罪我們啊!”“在外面他也沒法砍你頭啊。”顧歧輕笑。“砍頭!”蘇斂驚恐萬狀。“瞧把你吓得。”顧歧道:“放心,出了事有我頂着。”“最好還是别出事吧!”蘇斂捂臉。他們回到原處,一個船夫從烏篷船裡探出腦袋,似乎正侯着他們,給他們捎了話,讓他們去前頭的客棧。顧歧将馬随處一拴,便領着蘇斂步行過去。回到客棧裡,郎喜見他狼狽模樣驚的不輕,立馬去通報,顧歧連換衣裳的功夫也沒撈着就被請去了皇帝的屋。那是一個大雅間,皇帝皇後與太後都在。三人看見顧歧時,目光均是莫測。顧歧将門輕輕掩上,神态自如道:“老七讓你們擔心了,老七請罪。”“你還知道,今晚你若是不回來,明日就會引得全城搜尋,這就不是微服出巡了。”皇帝幽幽道:“蘇大夫呢?”“她回去換身衣裳。”顧歧道。皇帝皺眉道:“你的外袍呢?”顧歧低頭抽了抽自己,不以為意道:“丢在江邊上了。”皇帝忽的一拍案,岸上的杯盞齊齊一跳,發出“嘩啦啦”的動靜,一旁皇後拿着絹子替皇帝撫着胸口道:“老爺消消氣,年輕人一時心念妄動也很正常,要怪隻怪小女子不檢點。”太後冷冷道:“不曾想日防夜防,防的了宮女媚上,卻沒防到這女官,依我看,她一女子成日在太醫院的男人堆裡混迹,也是不自愛的緊啊!”皇帝沉聲道:“簡直是荒唐。”“荒唐什麼?”顧歧冷不丁笑了:“老七還一個字都沒說,爹你就已經得出結論了?”他似乎是好笑,抄手道:“咱們顧家還有這未蔔先知的本事呢?”“你放肆!”皇帝怒道。皇後在一旁憂聲道:“老七你好好說話,就算你看上一個女官,也不是什麼沒大不了的事,老爺不會太怪罪你的,老爺隻是氣你行事不分場合,想來也是那女官勾的你如此——”顧歧冷冷道:“老七方才機緣巧合之下查到了一些民生怪事,爹既然隻想聽豔事,那恕老七無可奉告,走了。”他旋身,冷漠如常,皇帝道:“你給我站住!怎麼?心虛了?”“心虛?”顧歧心想,我活這麼大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這兩個女人空口白牙诋毀蘇斂,他早已動了怒,方才一直忍着,此番一點也不想忍,“啪”的将半截鐵鍊拍在桌案上,叫皇後和太後均是一震,顧歧冷冷道:“漓江下遊鬧水患,知縣知情不報,擅自以女子祭江,草菅人命,今日機緣巧合之下我同蘇大夫救下一人,正安置在外,爹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問,那就是人證,若爹還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知縣與師爺,這事他們做了不止一兩日,想來也是藏了一肚子的話。”他一口氣說完,目光冷冽的掃過皇後與太後的臉,皇後下意識的與他錯開了目光,太後卻靜靜的與他對視着,意味深長。那半截鐵鍊鏽迹斑斑,泛着銳利的冷光,與屋内暖黃色的背景格格不入,皇帝望着那鎖鍊,神色凝重,半晌道:“漓江乃調水處,怎會有水患?”“老七也覺得奇怪。”顧歧道。“蘇大夫呢?”皇帝問。顧歧微微一愣,他着實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問起蘇斂。“她今日救了那位姑娘,也救了老七。”顧歧說:“隻是受了些驚吓……”“朕去瞧瞧蘇大夫如何了。”皇帝忽然起身:“老七,走。”比起皇後晦暗糟糕的臉色,顧歧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之前那種别扭的感覺再次升起,他欲言又止,隻好跟着皇帝出了門。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顧歧:想騙親親沒騙到。古言求預收:要命沒有,要朕拿走現言求預收:歌後娛樂圈天王x歌謠界小天後☆、蘇斂同白子楚同住一屋,回到屋裡,白子楚見她衣裳落塵,形容疲倦,便主動打了水來,幫她一起用半幹的帕子沾了水擦拭着衣角上的泥灰。忽而門“咚咚”叩響,外頭人影瞳瞳。“蘇斂小大夫。”一渾厚男聲響起,沉穩有餘,蘇斂一時沒回過神,白子楚最先反應過來,比口型道:“皇上。”“皇上?”蘇斂有些意外:“皇上怎麼會主動來找我?”白子楚也鬧不明白,隻說皇上親自來多半不是壞事,兩個少女手忙腳亂的收了東西,這才前去開門。皇帝負手站在門口,玉樹臨風,看起來并無不耐煩,神色溫和,顧歧站在他身後,長眉微颦,蘇斂目露迷惘,稍稍行禮道:“老爺。”“方便進去嗎?”皇帝關切道。白子楚表示沒什麼不方便,但覺得自己在此處甚是不方便,便尋了個借口說去找顧盈聊聊天。她找顧盈是正大光明的,一來二人幼年認識,有青梅竹馬之誼,二來門當戶對,即便真有什麼,聖旨一下即可指婚,沒什麼說不過去的。隻是顧盈不願意。白子楚走到顧盈的屋外,對着那扇門,驟然生怯。顧盈和顧歧兩兄弟截然相反,顧歧外冷内熱,喜歡誰不喜歡誰袒露無疑,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屑于掩藏,顧盈雖看起來溫潤和煦,卻将心思和真實都牢牢地鎖在深處,不輕易示與人看。阮妃娘娘去世後,他更加是如此了。即便跟他面對面的站着,或是肩并肩的靠坐一起,也好像隔了千山萬水的疏離,白子楚垂下眼簾,有些頹喪的卷着衣角。要不……還是不找他了吧。她正下定了決心,轉身,門卻開了。顧盈溫聲道:“怎麼了?半天也不敲門?”白子楚心底微微一動,有酸澀的暖意湧上來,她深吸一口氣道:“也沒什麼事……”顧盈轉過目光,掃了一眼隔壁,若有所思,招手道:“進來坐吧,想來他們有的聊。”顧盈似乎知道隔壁情形,白子楚不免詫異,卻也是意外之喜,她微微一笑走進去,然後輕輕掩上門。“你好像知道老爺會去找蘇斂。”白子楚好奇道。顧盈道:“老爺這個人其實不怎麼沉得住氣。”他倒了杯茶推過去,微笑道:“七弟這點很像老爺。”白子楚捧着茶盞微微一忖,驚道:“老爺該不會看上蘇斂了吧?”“你想到哪兒去了。”顧盈哭笑不得:“老爺是風流,但也不至于如此,不過,你也看出來老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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