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喜伶俐道:“奴才明白。”太後臉頰不易察覺的一抽,轉而狠狠的瞪了顧歧一眼,啟唇冷笑:“老七,你長大了。”語畢,她起身喚道:“煙佩!”殿外,煙佩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臉色極差:“太後娘娘。”“回慈惠宮!”太後怒道。主仆二人出,顧歧頭也沒回一個,敷衍道:“恭送太後。”随後望着地面深深的吐出一口壓抑已久的濁氣。“兔崽子。”皇帝在椅子裡舒展四肢,似笑非笑的看着顧歧:“太後你也敢頂撞。”“父皇還不是眼睜睜看着?”顧歧輕飄飄道。“太後此番手伸得太長。”皇帝擡腕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朕不喜歡任何人幹預朕的決策。”他擡眸盯着顧歧,意有所指:“任何人。”顧歧抿唇。“不過,你肯把心收回來,朕很是欣慰。”皇帝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朕當年賜你金縷歧字扇,就是對你寄予了厚望,其實你在朕的心裡一直是獨一無二的——”顧歧的心口感到一陣緊縮,他忽然對皇帝接下來說的話産生了恐懼——那是一切紛争的源頭。就在這個關頭,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少女高亢的驚叫:“陛下!我要見陛下!!”皇帝歪了歪頭,眉峰一軒,明川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跪地道:“陛下!義勇公府的白郡主求見!”年過古稀的義勇公在皇帝的祖父輩就參軍,替周朝幾度征戰,後又攜兩子為副将上沙場,次子戰死,長子殘廢,可謂是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長子膝下隻留了一個女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家算是香火斷絕,皇帝痛惜,冊封義勇公,賜王侯府,并封了義勇公的孫女白子楚為郡主,允許義勇公随時進宮。君恩浩蕩,但義勇公極有分寸,平日并不常常露面,遠離朝堂,而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此番乃是皇帝召義勇公進宮叙舊,還給了白子楚在宮中自由行動的權力。明川剛禀報完,一個錦衣少女就不顧一切的沖了進來,她一撩裙擺“撲通”跪下,像是絲毫感覺不到撞擊的疼痛,昂首急道:“陛下!顧盈哥哥——五殿下他不好了!!!”“什麼!”皇帝勃然變色,他一推桌案立起,那廂顧歧已經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貓:我又做錯了什麼。皇帝:太後兇我,老七兇她,朕好開心。=w=求收藏求評論唔啊啊啊【蹬腿,國慶兩周我不想輪空呀tat很快女主大概很快就要進宮了=3=☆、顧盈額際一片血色,他似乎是急着轉動輪椅出含涼殿,從稍有坡度的石階上滾了下去。若非白子楚前來找他,怕是要耽擱不知多久。出了這等的大事,再有心的人也不敢提聯裔之事,皇帝看起來心事重重,撥了太醫侍奉,賞了名貴藥材,許是近鄉情怯,草草在門外掃了一眼顧盈便離去了。顧歧對此并不意外,他送走了眼淚汪汪的白子楚,屏退了下人,便守在顧盈的床畔。更深露重時,悲恸與憤怒交織,雜糅在夢境裡,終究是憤怒占了上風,令顧盈生生驚醒了過來。顧盈的臉色白的駭人,顱腦撞擊傷産生一陣陣的鈍痛,将他逼的無從躲藏,冷汗沁出,他如一條瀕死的魚般挺起上半身,顧歧坐在一旁似是料到,伸出手臂,顧盈死死的攥住了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青筋突兀,吐字乏力,沙啞,卻字字都如同經過唇齒的砥砺:“我已經答應了他們,我答應了他們!他們為什麼還要動我母妃,為什麼!!!!”這張面孔從前溫婉、和煦,此時清瘦又因怨怼而脫了相,顧歧任由他在手腕上攥出青紫,歇斯底裡的呼喊,良久才輕聲道:“五哥,不能坐以待斃。”他的話語像一根冰涼的細針,穿透了顧盈混沌的思緒,顧盈蓦地摔進了軟枕之中,急促而劇烈的呼吸着。“我該怎麼辦?”他空洞的平視着前方:“要怎麼辦”“留在周朝皇宮裡才能有來日。”顧歧反握住他的手,望着角落裡的輪椅,眼神冰冷而堅定:“五哥,我不會讓你去聯裔的。”吞雲國使者自一朝拜後,在長安駐紮已半月有餘,使者向皇帝提出會面,特意提議讓衆皇子也參加。皇帝在養心殿對皇後說起此事,适逢顧歧前來請安,顧歧最近請安格外積極,皇帝也由着他,顧歧聚精會神的把玩着皇帝架子上收藏的幾個古董花瓶,半點沒有要走的意思,皇後沒辦法,隻好斟字酌句的與皇帝說話。顧歧冷不丁道:“說是觐見天子,實則為了相看皇子,父皇竟也同意,世風日下啊——”皇帝眉梢一揚,喝道:“你陰陽怪氣的又在評論什麼?”顧歧屈指對着一隻細頸花瓶兒扣了扣,渾不在意的聽着聲響,口中卻道:“兒臣在替父皇抱不平,不管聯姻還是聯裔,我周朝已經是給了他們吞雲小國莫大的臉面,他們還想挑選,實在是得寸進尺。”皇帝嫌棄的伸手指着他:“你把朕的花瓶放下,玩兒别的去!那個朕最喜歡!”顧歧撇撇嘴,戀戀不舍的把那花瓶放下,轉身聽皇後酸溜溜道:“七殿下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不喜歡拘束着參加這些大場面,可見陛下多溺愛了。”“兒臣是不喜歡,就像大朝會一樣。”顧歧絲毫不介意她翻舊賬。“可你也要為你父皇想一想。”皇後貌似語重心長。“母後,兒臣在為您考慮。”顧歧道:“放眼看數位皇兄,數大哥二哥最出衆,表裡具備,吞雲國萬一一眼相中了二哥,二哥又要當榮王又要當藩王,怕是分身乏術。”皇後的臉色瞬間一僵。顧歧不知從哪兒的箱底又翻出了一隻扳指,對着光看了半天了,扭頭道:“父皇,這個兒臣喜歡,送給兒臣如何?”皇帝眸光微微一動,隐約有些眷戀不舍,口中道:“朕賞你的東西還少嗎?貪得無厭的東西,連個扳指也要讨走?羊脂玉的那個呢?”“送”顧歧道:“不小心丢了,覺得心裡頭連個寄托也沒了,怪難受的。”皇帝無聲的歎了口氣,揮手道:“想拿就拿去吧,拿了趕緊走人,這種假惺惺的請安以後就免了吧!”顧歧狡黠的挑唇一笑,拱手道:“謝父皇恩典。”便退出了養心殿。他攥着那隻墨玉髓的扳指,心頭跳動,這隻扳指和那隻羊脂玉的原是一對,一是聘禮,二是嫁妝,算得上是皇帝與霜妃之間定情之物。皇帝割愛時的神色他瞧在眼裡,不似有假。他擡起頭,望着天邊的雲,風過雲散,是真實存在的卻也是易變的,君心亦是,他還是不能全然諒解。不出顧歧所料,吞雲國提出的會面要求被皇帝委婉的拒絕,隻說擇日單獨設宴款待,拒絕的同時,皇帝亦答應五日内會給出一個答複。而當天晚上,吞雲國駐紮的客棧内便迎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周朝來使,積極進言,勸吞雲國務必向皇帝征要五皇子顧盈聯裔,列舉樁樁件件聯裔之好處,說的頭頭是道。吞雲國使者連連點頭,深以為然,二人相談甚歡,子時的梆子敲過了,那位周朝來使才道别。門一關,笑容滿面的吞雲國使者頓時垮下了嘴角,一旁小仆奇怪道:“來使,有什麼不對嗎?”“他太殷勤了。”使者道:“按理說,不論是聯姻還是聯裔都是動周朝皇帝的心頭肉,他不阻攔拒絕便罷了,斷沒有催着的道理。”“是了,咱們要求見一見諸位皇子,周朝皇帝都不讓,也不知有什麼可見不得人的。”小仆道:“那他說的都是假話嗎?”“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使者悠悠道:“為什麼我們不自己做選擇,偏要等周朝皇帝呢?”他動手敲了敲桌案:“後兒個周朝皇帝設宴,着意派人去那位五皇子顧盈的居所裡探一探,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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