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歧呼吸急促。“你想象一下啊!”蘇斂耐着性子,誠懇道:“一個絕世美人,在你面前衣衫不整,玉體橫陳——”她雙臂張開,抑揚頓挫,努力渲染氣氛。“絕世美人?”顧歧發出不屑一顧的嘲笑,把蘇大夫努力刻畫的虛拟形象一腳踢爆:“抱歉,超出我能力範圍了,況且我又不瞎。”“哎喲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啊!”蘇斂暴躁起來,一把摁住顧歧的後頸,像個屠宰獵物的屠夫:“你愛聽不聽!疼死你拉倒!我不管我要下刀了!”刀挑開皮膚肌理,顧歧咬了一下牙,結實的肌肉緊繃起來,下一刻,他聽到蘇斂又在輕輕的呻【吟了,時而小小的尖叫,時而低喘,少女的嗓音像一泓甘泉,清甜動人,又像某種柔軟乖巧的動物,在懷裡毫無防備的舒展開身體,等着愛撫和親熱。手上的動作卻是截然不同的麻利和果斷。顧歧蒙了一下,腦袋像是被浸沒在一汪滾燙的沸水裡,霧蒙蒙一片,深處藏着許多旖旎不可言說的畫面,痛楚被弱化,但是另外一種酥麻酸脹的欲望冒了頭,開始一點點的漸漸蠶食着他的防線。烈酒清洗傷口後,蘇斂手腳利索的給他重新包紮好,對自己的手藝甚是滿意。“好了好了。”她一邊浣手一邊說:“從現在開始每隔兩天換一次藥,你們宮裡都有太醫吧,千萬不能偷懶。”顧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出這麼多汗哪?”蘇斂關切道:“要不要我讓人燒熱水伺候你洗澡啊!”顧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破方法毫無用處,以後不準再拿到别人跟前顯擺了。”門外,升平試探性的敲響了門:“主子,你們結束了嗎?”蘇斂坐在桌邊繼續吃她沒吃完的飯,升平和顧歧兩人坐在另一端。“自己人,沒事,說吧。”顧歧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似有些坐立難安,口氣勉強還說的過去。升平聞得“自己人”三個字,又瞄了一眼主子刻意交疊遮掩的腿,心想自己大概還是出聲出早了。顧歧看似鎮定的與升平确認了一下肖再林父女的安全,又令分别去杏林堂和慕容府善後,送走了升平,蘇斂道:“你這個皇子不在宮裡頭待着享清福,成天蕩在外面是怎麼回事?”顧歧一仰頭烈酒入喉,借酒意消火,狠狠道:“那麼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我不問你會覺得我不動腦子,我問你又覺得我多嘴,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啊!”蘇斂說:“還有,你不娶肖小姐了?”“誰跟你說我要娶她?”蘇斂鹌鹑似的縮了縮脖子:“沒人跟我說。”她默了半刻又忍不住道:“是誰要殺你?”“我也不知道。”“我記得那天他說他是未來太子的人。”蘇斂說:“誰是太子?”“我父皇春秋正盛,從沒想過立太子。”蘇斂翻目思考,忽而醒悟:“豈不是要殺你的人是你的兄弟?”顧歧點點頭。蘇斂看他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同情:“你我還真是同病相憐。”“怎麼個同病相憐?”“幫着慕容卓害我的是我親娘。”蘇斂說:“想着法殺你的是你的兄弟,這是什麼世道。”“這麼一想心裡是不是好受多了?”顧歧微微一笑。“也沒有。”蘇斂低下頭:“我始終不明白,和她有血緣關系的是我,全天下隻有我不會害她,可她自從改嫁給慕容泰安以後,就徹底變了。”“血親這種東西,不會是依靠但必定會是束縛。”顧歧說:“認清這點以後,就不會太介懷了。”“你這個人還真是冷酷。”蘇斂說:“那你又是怎麼找到慕容卓的呢?”顧歧道:“我遇到了梁景。”提到梁景,蘇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顧歧道:“梁景是不敢憑你一句話就信你的,所以特意将見面的地點定在了慕容卓常去的百歌樓,而後一直跟着你們。”“這個賊頭,害慘了我!”蘇斂氣道。“他也知道對不住你,所以将這個交給了我,托我帶給你。”顧歧從袖中摸出一物:“慕容泰安買官的收據,”蘇斂沒說話,死死的盯着那張紙,顧歧道:“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将此物交給我,我保證會讓慕容泰安得到他該得的教訓。”“謝謝你。”蘇斂輕聲說。顧歧微微一怔,搖頭道:“你不必說謝字,從一開始就是我将你牽扯其中,我們之間本就還沒有兩清。”說完,兩人似乎都無話再說了,蘇斂打了個呵欠,眼眸微阖,顧歧道:“你睡吧,我守着你,明日送你回杏林堂。”蘇斂道:“我不用你守,床這麼大,騰給你一半。”顧歧:“男女——”“男女什麼啊?你在我心裡沒有性别。”蘇斂翻上床,和衣而卧:“你身上有傷,不要推辭了,反正明天大家分道揚镳,誰也不認識誰。”顧歧默了片刻,心底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怅然,破天荒的沒有拒絕,脫了外袍躺上床。兩人背對着背側卧,一語不發,卻誰都沒有立刻睡着,這段時間的樁樁件件在腦海裡不斷的回放。顧歧望着拇指上的那枚羊脂白玉的戒指,這枚戒指蘇斂沒有拿,他醒來時就放在枕邊。他聽見身後蘇斂的呼吸漸漸綿長,輕柔,便悄然翻身,将戒指小心的塞入她的袖中。蘇斂忽的哆嗦了一下,秀眉緊鎖,渾身也開始輕微的戰栗,似是魇住了,顧歧伸出手,将她攬進懷中,緊緊地握着她交錯的手腕。“不怕。”他低聲說:“慕容卓不敢再來的。”蘇斂翻了個身,無意識的鑽進顧歧的懷中,像個藤蔓尋覓着宿主一般,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顧歧微微一哂,擡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感受着她重歸于靜谧,這才合上雙眼。作者有話要說:蘇斂:這傷口真的好深啊!!!顧歧:以後隻準叫給我聽。☆、顧歧不知是何時睡過去的,他恍恍惚惚身輕化雲,回到了無極殿。朱門蒙塵,琉璃黯淡,後院雜草叢生,前庭花枯木萎,他一人坐在大殿的橫梁上,透過角檐上高浮雕的分叉口,看日升日落。那一年大朝會的日子恰好是霜妃的忌日,他心情不虞,在大朝會上挑唆兩州節度使,冷嘲熱諷,使得雙方險些擁兵相見,最終雙雙被皇帝驅逐出了長安城。為了大朝會,整個周朝上至皇親下至地方官員各個殚精竭慮,安排到底,步步精确,卻險些被攪和黃了,顧歧如此任性妄為不計後果,皇帝怒不可遏,當即下令禁足七皇子于無極殿,對祖宗廟堂自省,一年不得出。宮中風向多變,衆人嚴密窺伺,方能看清何枝可依,這位七皇子生母霜妃是一位空前的寵妃,說集三千寵愛于一身不為過,生下的七皇子一表人才,允文允武,足可以讓皇帝固厚的寵愛延續下去。偏這位七皇子性格極差,離經叛道,桀骜不馴,正如他的名字“歧”一般,與衆不同,從前皇帝對他百般容忍,許已經是借了霜妃的東風了,衆人本不敢輕視,可顧歧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着皇帝的信任與寬容,如今終于到頭了。無極殿安放牌位,雖是宗祠,但除卻慶典祭祀之時,鮮有人來,内務府躲懶,隻會突擊打掃維護,平日裡不特意繞道十天半月也不會有人來。這算是變相的放逐吧,衆人們心照不宣的想着。顧歧搬進了無極殿,除了内務府的人按時送飯食去,便再無人跟着了。他性子本就孤僻,不在意是不是有人說話聊天,這樣的懲罰似乎更稱心意,并無不妥,也不曾流露出多少怨怼之情。宮中人又不合時宜的猜想,也許過不了多久,皇帝的氣就消了,七皇子便又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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