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肖凝哭泣道:“你既然答應了醫治我爹,就要管到底!”蘇斂:“姑娘,麻煩你也要點臉好嗎?”肖凝淚眼婆娑的擡起頭:“你說什麼?”這副淚眼曾還讓蘇斂覺得可憐,如今隻覺得很是惡心了,她剛要再說,沒關嚴實的門被升平打開,升平驚道:“肖姑娘,讓你求求蘇大夫,你怎麼這般求人哪!”他上前來扶肖凝,将蘇斂放開。蘇斂冷眼看着升平,轉而望向門檻外現身的顧歧。“歧哥哥!”肖凝轉頭撲進顧歧懷裡,哭道:“這個蘇斂,她見死不救還辱罵我!歧哥哥,這樣的大夫既無醫德又無仁心,實在是可惡!我爹他危在旦夕,歧哥哥你想想辦法!”蘇斂一條腿被她壓麻,幹脆伸直了仰靠在桌邊,一手捶着腿一邊冷笑:“如果醫德仁心等于犯賤,不好意思我真不會。”顧歧看向蘇斂:“蘇大夫,肖老剛喝了半碗骨頭湯便嗆住了,難以呼吸,請你”“我有沒有讓人告訴你三天之内除了參片吊氣連水都不要給他喝?”蘇斂老大爺似的換了一條腿捶:“有沒有?”肖凝讪讪拭淚:“不就喝了半碗湯,有什麼打緊的我爹病的那麼重還不能喝碗湯了?你分明是找茬!”蘇斂怒極反笑:“姓顧的,你媳婦兒是不是進來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顧歧:“你好好說話。”“好好說話,行吧。”蘇斂說:“有人要找死神仙也攔不了,我話放下了,老頭子死活我不管,誰愛管誰管,如果人真的死了,全賴他閨女。”“你!”肖凝尖叫,轉而抓緊了顧歧胸前的衣裳:“歧哥哥!!這個大夫她詛咒我爹,她禽獸不如!”蘇斂側目瞪着顧歧,整個人繃緊在桌邊随時準備繞到桌後面去,以防顧歧為了博美人一笑趕鴨子上架。誰料顧歧并沒有把她怎麼樣,隻垂眸對肖凝道:“你鬧夠了嗎?”“鬧”肖凝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問凍的渾身一個機靈。“也許這就是肖再林的命數。”顧歧的語氣驟然變得溫柔。“歧哥哥”肖凝沒料到此,瞬間呆住了。“肖小姐。”就連升平也不着痕迹的轉變了态度,在後面颔首疏離道:“尊卑有别,還請自重。”“歧哥哥!”見顧歧當真要走,肖凝撲上去抓住他的袖口,苦苦哀求道:“歧哥哥你不能不管我們父女倆!不能啊!”顧歧回眸,冷冽的眼神令肖凝瑟縮了一下,不自覺的改了口:“七殿下”她終于覺得怕了,嗚嗚哭泣道:“我爹是為了保五殿下才會變成這樣,七殿下您忘了嗎”提及此,顧歧神色微有波瀾,随後他道:“我會厚葬肖再林,升平,送肖小姐去休息。”顧歧一言既出是再無轉圜的餘地,肖凝哭哭啼啼的被帶走了,蘇斂還懵在原地,心想:“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顧歧掩上門,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蘇斂愣了愣,這仿佛是一口真心實意的歎息,原來這個姓顧的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她警惕的退到桌子另一邊,看着顧歧轉身,坐下,倒茶。“怎麼你要變卦?”蘇斂警惕道:“我蘇斂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說不治就不治!”“沒人讓你治。”顧歧說:“不治就不治,原本也不是你的錯。”蘇斂受寵若驚,稍稍放松了些戒備,悄咪咪在顧歧對面坐了下來,圓溜溜瞪着眼瞅他:“你怎麼了啊?”顧歧默然。蘇斂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完了,我好像破壞了人家的夫妻感情,還讓女婿給老丈人買棺材,這都是什麼作孽的操作。她惶惶而不安的在桌邊對手指,顧歧掀起眼皮:“你這個表情,腦子裡又在想什麼污穢的内容?”蘇斂慌忙擺弄了一下臉,像個松鼠:“沒有你别胡說。”頓了頓她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頹廢的就像是被黑熊抓去擦屁屁的小白兔。”顧歧:“出去。”蘇斂應聲滾出門。與此同時,靜和居門外盤踞已久的影子不聲不響的縮回了半截身體,轉而驅馬去了榮王府。“你說的是真的?”榮王灑了一抔魚食進池子:“老七看上的不是肖凝?”“奴才瞧的真真的。”那線人說:“七殿下抱着一個陌生的小姑娘回的靜和居,後來肖姑娘又哭哭啼啼的出了門,應該是挨罵了。”“老七豔福不淺啊。”榮王望着水面上的漣漪笑道:“我原來還以為他是看上了肖凝才千方百計的保肖再林,原來是我想多了,他單單是想要保肖再林,同我作對罷了。”“肖再林應是保不住了。”線人說:“我親眼看見升平去了棺材鋪。”“那就好。”榮王說:“你再盯兩日,務必不能叫肖再林活着,必要的時候補一刀。”“奴才明白。”線人退了下去,榮王伏在欄杆上賞了會子魚,忽問:“王妃呢?”“回主子,王妃約了喬家千金喝茶,不在府中。”“王妃有孕,你們竟還讓她奔波勞累?”榮王面色一沉道:“喬氏當真是不明事理,要拜會不知親自來府上拜會嗎?簡直毫無誠意。”他轉身離了魚池,沉吟,原還想用喬氏挑撥顧歧與肖凝的關系,現在看來卻是多此一舉,況且喬氏也的确是愚笨無用,以後還是少來往的好。皇帝對顧歧的寵愛源自霜妃,十年如一日的根深蒂固,他想,顧歧遲遲早早,早早晚晚都是一個威脅,他不得不未雨綢缪,儲位之争非朝夕之所成,隻能徐徐圖之。棺材定做加急也要兩日,顧歧看完了升平帶回的訂單便應允置辦,肖凝哭不動了,昏昏沉沉的伏在肖再林身邊睡去,顧歧将她抱去小榻上,蓋了薄毯,随後關上門,獨自走出了靜和居。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漫無目的,腦海裡零散的回想起那日胤王的生辰,也是大擺宴席,排場比之甯福宮宴席更大更壯觀,遍請皇親。胤王妃的表妹宛郡主忽而尋死覓活,衣衫不整的鬧到了皇帝跟前,她哭着說五殿下顧盈借行動不便為由,诓騙她推行輪椅,至僻靜處欲行不軌。她哭天搶地,說的有模有樣,加之宮女兒太監目擊者左呼右應,叫人不得不信。顧盈低調多年,自雙腿殘廢後更是鮮與人交集,此時冷眼旁觀者多,無人替他說話,家醜外漏,皇帝震怒,當衆給了他一巴掌,便要将其貶為庶人,以封悠悠之口。顧歧姗姗來遲,竭力懇求皇帝三思,至少不應當衆發落,皇帝耐不住他求,才同意移駕禦書房。甫一回到禦書房,顧歧便再不能忍,據理力争,他向來不懼天威,與皇帝大吵一架。正僵持着,肖再林那半百老頭如沒頭蒼蠅似的闖入了禦書房,他分明怕得要死,根本不敢看周遭事物,便以額頭觸地大聲道:“五殿下的輪椅是微臣親自設計的,當初五殿下與微臣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雙腿殘廢已是愧對雙親,無論如何不會再煩擾他人,因此特意囑咐微臣在兩輪後方裝了一對特殊的刹,旁人是無法從後面推動輪椅的。”此話一出,顧歧了然,這刹本是五哥防旁人再害他用的,他甯願自己驅動輪椅,緩慢前行,也不要旁人推他促他,自殘廢後顧盈就變了,将聰慧化為謹慎,閉關鎖國不與他人來往,謹小慎微的度日,今日卻為何又被人所害呢?皇帝聞言總算有所動容,他盛怒之下根本沒有給顧盈辯解的機會,肖再林不過工部一小小匠人,竟再拜倒:“五殿下為人寬厚善良,決計不會因為身殘就自暴自棄,遷怒他人,皇上若不信,親自試一下輪椅便知。”若不是肖再林,宛郡主與胤王的私情不會被揭露,原是胤王不肯納宛郡主入府,緻使其心生怨恨,恰巧在蓮湖旁看見了玩耍落單的胤王庶子,意圖推小兒下水,被顧盈發現阻攔,宛郡主怕東窗事發,祈求顧盈保持緘默,顧盈不願,才鬧出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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