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電話裡江珊珊語氣很着急,肖妍第一反應是老爺子身體不好,她趕緊去了火車站,先上車後補票。
車廂裡人滿為患,亂哄哄的,孩子哭大人叫,沒有下腳的地方。
肖妍好不容易擠到衛生間,隻有這裡能安靜點,她想給江上鎏打電話了解情況,她一手拿着手機,另隻手捂住口鼻,也沒能阻止騷臭味一股股地鑽進鼻腔。
“接電話,接電話呀江上鎏!”肖妍自言自語催促道,這已是她第三次打電話給江上鎏。
可電話裡依然傳來沒有溫度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看來老爺子病情挺嚴重,導緻江上鎏已忙的沒空查看手機信号問題,肖妍心裡想,她摸摸包裡帶的炸蘿蔔丸子與面魚酥,不知道老爺子還能再吃上他心心念的家鄉美食不,這些可都是用泗安的水做的。
來接站的是江去病,從一見面他就一改往日嬉皮笑臉貧嘴的樣子,特别安靜,接過肖妍的東西放在後座。
肖妍上了副駕,眼睛追着江去病看他放好東西關上車門坐到駕駛座。
“大嫂,系好安全帶!”江去病系安全帶時叮囑道,看都沒看一眼旁邊的肖妍。
駛上大道,車裡特别安靜,似乎隻剩下呼吸聲,窗外飛馳的景色,透過車玻璃隻留下模糊的印記。
“咳!咳!”肖妍發出兩聲輕響,打破了沉寂,她試探地問一句:“爺爺是在醫院裡嗎?”
“沒在!”江去病蹦出兩個字後又閉口不言。
沒在醫院,難道是?
肖妍不敢深想,看江去病一臉沉色,應該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汽車駛進别墅區,應該是昨天剛下雪,雪後的園區靜谧而神秘,松枝上依然挂着雪,被壓的垂下來,似乎在默哀。
江家門前停了好多輛車,一溜的黑色。
車子剛停穩,江珊珊便從大門裡跑出來,一把抱住下車的肖妍,哭着喊道:“大嫂,大嫂!”
肖妍把江珊珊半摟着,輕輕拍她安慰道:“珊珊,想開點,爺爺畢竟已七十多歲,每個人都要走這一步的!”
“爺爺?”江珊珊擡起淚眼看着肖妍又看看江去病,“哥,你還沒告訴大嫂?”
“沒!”江去病悶聲道,“我說不出口!”
“不是爺爺?”肖妍這才反應過來,一切都是她想當然的,沒人告訴她,電話裡江珊珊沒說,去接她的江去病也沒說。
“你大哥呢?他怎麼不接電話?”肖妍一把推開江珊珊,向屋裡小跑着,快到門口時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右膝一屈,半跪在地上。
後面的江去病與江珊珊跟上來拉起肖妍,三人腳步混亂地進了大廳。
客廳裡很多人,肖妍認識的不多,她一眼看見老爺子便撲了過去,蹲着趴在老爺子膝頭,顫聲問道:“爺爺,江上鎏呢?”
“妍妍,安安在那兒!”老爺子左手摸着肖妍的頭,右手指向靠在東牆邊的台案,說完,老爺子便閉上雙眼,靠在輪椅背上,長長地歎一口氣。
台案上放着一個深色骨灰盒,上面嵌着一張照片,陽光帥氣的江上鎏正注視着肖妍。
肖妍慢慢站起,還沒完全直身又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眼睛不相信盯着那個盒子。
“大嫂!”江珊珊扶住肖妍,陪着她一起坐在地毯上,“大哥自己去山裡探險,卻不想下山時在山道上沖下來摔到谷底,被人發現後報了案,憑着他學生證就聯系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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