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點兒不知道,隻是一個晚上的功夫,自個兒被偷家了。
處理了手中事務,确保暗中拉攏朝臣的進度,正在一步步井井有條的進行後,就喜滋滋的換了一身精心挑選的衣袍出了門。
負責在暗處保護程雲水,彙報其動向的暗衛來消息,說她正與幾名閨秀在小聚。
算算時間,應當快要結束了。
他此時出門,可與她來一個巧遇。
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駛着,行至程雲水和小姐妹小聚的那條街道時,忽的停了下來。
車夫看着莫名彙聚了不少人,堵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主子,馬車進不去了。”
楚長行覺得掃興至極。
掀開車簾,非節非日的,本該隻是尋常熱鬧的街道,擠擠挨挨的許多人。
不僅道路上,兩側商鋪的樓上,亦有不少人探出頭看着某個方向。
此盛況,比之狀元遊街差不離。
楚長行:“打聽一下,發生了何事。”
馬車此時想退出去也有些難了,就停下的這片刻功夫,後面也跟着擁堵了起來。
進退兩難,使得楚長行有些不耐。
也不用車夫怎麼打聽。
除了外圍擠不進去的人啥也不知道,隻是單純的湊熱鬧,再進去些,就能聽到不少人正興奮的交頭接耳。
車夫靠着塊頭硬生生擠了進去,險些以為自己要被擠成紙片,就此交代在這,才從衆人的交談中知道了大概消息。
他倒是想知道得更為确切一些,奈何擠不進去了。
嘴裡嘀咕着成何體統,一邊費力逆行。
好不容易回了車駕旁,一身幹爽的衣衫都濕透了。
“主子,是允安郡王帶着他那位貴人出來逛街了。據說,此時正在給那位貴人……定制鳳冠霞帔?”
車夫這話說得很不自信,楚長行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東西?
對于允安郡王出行造成擁堵的局面,楚長行絲毫不驚訝。
他想起了允安郡王第一次應邀參加一場宴會時,拿允安郡王當笑話,将他視為‘可憐蟲’、‘短命鬼’的那些人,是如何在見到其容顔姿态時的震撼。
自那日起,允安郡王身上的标簽又多了一個:谪仙之貌。
再加之還是個久病纏身的,谪仙貌添病容,便是連男子都忍不住憐惜幾分。
允安郡王沒在人前現身過幾回,可每次見到他那張臉時,連同為男子都忍不住晃神。
谪仙之貌,凡人得窺一面,乃天大的幸運。
允安郡王輕易不出府,每每出了府門,不管在哪兒都會造成擁堵。
這種情況下,除了被人憐惜的允安郡王,能在人群中來去自如,其他人——除非是皇帝親臨,不論什麼身份都沒法兒讓行人讓道。
楚長行一邊覺得晦氣,好好的巧遇計劃就這麼被攪亂了。
一邊又覺得,這場意外,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
他手指敲着膝蓋,順勢而為,将‘鳳冠霞帔’的謠言坐實的話,程雲水當會徹底死心。
心頭的白月光死了,會讓人惦記很久。
可白月光在死前娶了一位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白璧有瑕,偶爾想起來也隻會覺得心頭一梗。
楚長行想到這裡,嘴角揚起笑意,視線一擡,登時瞳孔一震,率先體驗了一把心頭一梗的滋味兒。
剛剛未曾露面的允安郡王和其貴人一道出了店鋪。
原本圍着看熱鬧的人,無需誰人指揮,自發的往後退。
有不少人雙腳離地,被裹挾着随着人群退離到兩邊,騰出一個中空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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