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遵旨。”方濯道。
桑将軍接言道:“就怕方大人不敢查。”
“什麼意思?”皇上不解。
“梅韻然可是太子殿下的心頭好啊。”桑将軍直截了當一針見血。
“還反了他不成!”皇上一拍桌子:“朕一個兒媳婦被殺了,還有個兒媳婦差點出事了,這件事要是查不出,朕的臉往哪擱!”
“臣也希望能查個水落石出。”桑将軍道:“臣一個好好的女兒,這幾個月出的事,比生下來出的都多了,還有那沈姑娘,這都是遭的什麼罪啊!臣和沈大人女兒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桑将軍這指桑罵槐的,皇上也大感尴尬,他心虛道:“大将軍,你放心,朕一定給你個交代。”
皇上自知理虧,又是拍胸脯又是做保證,搞得一副就算是馮貴妃吹枕邊風他都決不手軟的樣子,皇上都這樣保證了,桑将軍就例行謝了恩,離開的時候,杪杪忍不住道:“謝謝爹。”
桑将軍歎了聲:“都說不讓你們嫁皇家了,唉!”
日前杪杪為景勳向桑将軍求封地被拒後,她就再也沒回過桑府,也沒和桑将軍說一句話了,現在桑将軍為了她對皇上軟硬兼施,她不由有些愧疚,于是道:“爹為了女兒向皇上出頭,女兒感激不盡。”
桑将軍欲言又止:“反正是他景家理虧,而且我現在兵權在握,皇上少不得賣我三分面子,你也别多想了。”
杪杪點頭:“依爹的看法,這件事會順利了結嗎?”
“難。”桑将軍搖頭:“第一,太子太蠢,保不定會為梅韻然出頭,他一插手,就麻煩了,這第二,馮貴妃是皇上心中最得寵的妃子,她若出面,事情也會有變。”
“那此事會不了了之?”
桑将軍看着杪杪:“杪杪,告訴爹,你心裡想法是怎麼樣?”
杪杪心中百轉千回萬種話語,但最後還是咬牙道:“梅韻然不死,最後女兒一定會死在她手上。”
桑将軍神情沉重:“那就期待太子和貴妃不要插手此事了。”
杪杪隻是點頭:“女兒也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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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馬車上,杪杪心事重重,珠兒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在想,難道沈姑娘就白死了嗎?”
“小姐你為什麼這麼想?皇上不是答應好好處理這件事了嗎?”
“變數太大。”杪杪道。
珠兒不解:“為什麼?”
“大概這世上,權力永遠比人命重要吧。”
珠兒道:“小姐,你是擔心太子幹預嗎?我們這邊也有大将軍啊!”
杪杪苦笑:“可是,若太子強行幹預,那時我爹再介入,就不僅僅是梅韻然伏誅的結局了。”
“那會是什麼?”
“廢太子。”杪杪一字一句道。
“啊?”珠兒驚呆了。
“若太子真介入,我爹勢必會和他撕破臉,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杪杪思忖道。
其實當時太子堅決不娶她時,桑将軍和太子就差點撕破臉了,若不是皇上靈機一動讓她嫁給三皇子,保全桑将軍的面子,都不知道那件事會怎麼收場。不過杪杪還是覺得就算皇上沒有靈機一動,桑将軍也不會和太子撕破臉,她老爹隻會要麼吞下那啞巴虧,要麼硬逼着太子娶她,因為若和當朝太子撕破臉,那代價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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