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林晚芷和段煜牧兩人跟着陸今安找的一個老伯,悄悄地來到了安昌王府的一處後門。
老伯從袖口中拿出一錠銀子,塞給了一個管事模樣的男人,說道:“多謝王大哥了,這是老家來投奔的兩個遠房侄子,我那也沒有什麼生計,隻希望能在這王府裡邊端端茶遞遞水什麼的,做個灑掃的活計,總不至于餓死。”
隻見那個王大哥掂量了兩下手裡的銀子,對着老伯說道:“你也就是運氣好,正好過幾天府裡要籌辦王妃的生辰宴,急缺人手。你放心,你介紹來的,我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剛開始不能做什麼輕省的活計,慢慢來吧,之後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這是府裡管事的兒子,是管事的老來得子好不容易得來的,格外驕縱,天天不務正業,常年流連于賭場妓院,仗着自己父親是府裡的管事,私下裡偷偷收些錢财往府裡送些最下等的下人。收來的這些人都是在府裡幹體力活的,不用伺候主子,管事的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誰叫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隻要不過分,就懶得管他。
“那可真是趕上好時候了,還不快過來謝謝王大哥。”大伯拉着林晚芷和段煜牧的手,往王大哥那裡送。
他們趕緊配合着說道:“謝謝王大哥...謝謝王大哥....我們一定會好好幹的。”
其實主要是林晚芷在那恭維,她做這種事情駕輕就熟,讓段煜牧來做,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他隻是低着頭,聲音幾乎都來自于林晚芷的口中。
“行了,現在帶你們去前院,跟你們吩咐一下今後的工作。”男子看起來格外貪财,從拿到銀子之後就沒有收起來,一直在手中摩挲,還不時地放在嘴裡咬一下,做派一點兒都不上台面,看着不像是王府管家的獨子。
林晚芷和段煜牧告别了老伯,跟着王大哥去了前院。
一路上走的時候,他們默默地打量着王府,既不太明顯,又會讓王大哥稍微有些察覺,畢竟現在身份是小地方來的,第一次來這麼大的王府,要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顯得不太正常,要是好奇心太過,又會顯得不懂事,兩人都在拿捏着這個度。
這安昌王府是真大,王管事還隻是帶着他們在前院,都沒有接觸到後院。走得林晚芷腿都酸了,才走到他們以後要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王管事開始給他們介紹以後要打掃的地方,還有王府裡面的禁忌,把他們領到下人房裡就走了。反正就兩個灑掃的,不行就扔出去,自己錢已經拿到手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林晚芷聽完王管事的話,感覺頭都大了,這麼大個院子,要天不亮就開始清掃,偶爾還要去别的地方幫忙,這還哪有時間和精力去辦事啊!
兩人推開下人房的屋子,一股惡臭直沖他們的鼻腔,林晚芷感覺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房間還是大通鋪,林晚芷感覺頭更大了,扭頭看見段煜牧也是皺着眉頭,用手捂着口鼻。
兩人來的晚,就睡在了門口的兩個位置,這裡空氣還算清新些,不過還是很臭。段煜牧讓林晚芷睡在最外邊,自己睡在中間。
他睡得離旁邊的人很近,離林晚芷很遠。
“你能不能過去點,新來的,你要擠死我啊!!!”旁邊的人不悅道。
“阿牧,你過來點。”林晚芷聽見聲音,拉着段煜牧靠近自己。
她一直把段煜牧當做弟弟看待,兩人也一起在軍營裡住了三四年,與段煜牧之間的男女之妨看得不重,也一直當段煜牧對自己是姐姐的尊重。
段煜牧看着她的眼睛,盯了好一會,才慢慢地挪動到她身邊。
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就被吵醒,要開始上工了。昨天晚上一屋子的呼噜聲,加上昨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不太困,段煜牧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着,看着林晚芷倒是睡得挺香。
他們要在主人都沒醒的時候就把院子打掃幹淨,還要照顧好院裡的花花草草。一早上累得夠嗆,中午吃飯還都是一些清湯寡水的飯菜,還得靠搶,吃完飯兩人坐在陰涼處歇息。
“真累啊,阿牧你累不累。”林晚芷用袖子擦着臉上的汗水,無精打采地說道。
“還好,你剛才沒吃飽吧。”段煜牧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包子。
“你自己吃吧,下午還要幹活,你個子這麼高,不吃飯怎麼行,可不要又變成小豆丁了。”她笑笑,将包子推了過去,摸着段煜牧的頭發拍了拍,像以前那樣。
段煜牧不再說話,默默地啃着包子。他最讨厭林晚芷把他當小孩了,他很想讓林晚芷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比她還要高大的男人了。
“生氣了?我這不是怕你不吃故意氣你的嗎,咱倆晚上還要去找證據,你不吃飽怎麼行。”林晚芷谄媚地看着段煜牧,用胳膊推了推他的胳膊,見他還是不理自己,又兩手晃着他的胳膊撒嬌道:“好了,不生氣了,阿牧最好了,好不好,我的好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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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煜牧被她晃得都要散架了,看着她的樣子笑了笑,把剩下的包子遞到林晚芷的嘴邊:“我看你就是想吃包子了,晃得我都拿不穩了,給,你吃吧。”
“才不是,你自己吃吧。”林晚芷打了他一下,把包子推到他嘴邊,兩人打鬧了一會兒。
夜晚,屋裡的人都沉睡了,傳出陣陣呼聲,林晚芷和段煜牧悄悄地出了屋子,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
段煜牧拿出看了無數次的地圖,兩人又确認了一遍,蒙上臉開始往王府的後院走去。
白天打掃的時候,倆人默默地把自己的區域和地圖上的位置對照了下,發現果然有些細微的出入,他們現在是府裡最低等的下人,能去的地方有限,目前也隻能探到這麼多。就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有什麼大的收獲了。
兩人七拐八拐的,不熟悉路,又不能完全信賴地圖,還要躲避巡邏的人員,林晚芷感覺今天晚上隻能先熟悉下後院的整體格局,等到王妃生日宴的時候,再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又幹了兩天苦力,白天幹活,晚上探路,兩人累的話都不多。昨天晚上他們都摸到了後院,看到了安昌王的書房。但是那守門的兩個,看着都不是善茬,就遠遠地看了下書房的外部結構,記在心裡,想着有機會進去後對照着外邊的形狀,能不能找到書房裡的密室,一般大人物都會在府裡修建密室,藏些重要的東西。
今天是府裡王妃的生辰宴,一大早林晚芷他們就被叫了起來,等幹完自己的那一堆,還要去别的地方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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