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逞不了人生導師。
可那時他覺得她的一切都不是認真的,她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現在,她卻是真的在觸底的消極。讓他的害怕已超出了擔心的範疇。
路況,又癱瘓了。
她拉了一下門鎖拉環,這已經是她上車後第三次拉它了。所以她明知道門是鎖了的還是下意識的拉了一下,表露了她的煩躁。即便她的表情依舊冷淡。
她真的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心中那根線斷了,她不再是風筝,成了随風飄動的一片紙。
他始終沒有讓她下車,她也不會像小孩一樣鬧起來,她從來不會。
與白筼筜約好的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去,位于市郊離機場不遠處的一棟公寓樓的第十九層。下車時他有過一瞬擔心她會不會逃走,或許她自己也猶豫了一下,但就像他立刻明白了那樣,無論她變了多少,那都不是她的性格。
公寓緊鄰路邊,但安保并不完善,進門沒有鎖,電梯裡沒有攝像頭,也不需要打卡。白筼筜開門的時候,卞禹桐看得到了他身後敞開的行李箱。
“你回來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不是“你來了”,而是“你回來了”,突然,卞禹桐明白了她的線原來還沒斷,隻是不再是她執着的那一根,而是對她執着的那一根。
他和她的旅途結束了。
“我不進去了。”他說。電梯停在這一層沒動,像是知道他馬上又要走。
這是他倒數第二次見她。
而最後一次是在法院。
他坐在靠門的後排,看得到坐在前排右側的白筼筜和徐赫,以及因為他們而來的記者,也看得到坐在被告席上的馮荻和為她辯護的自信而笃定的律師。
其實,若按他們原本的計劃,事情不該發展到這一步的。因為白筼筜是要送她出國的。
律師堅持馮荻不是有意冒名頂替的,是礙于一對白發人送黑發人悲傷過度的父母的請求,為了緩解他們的痛苦才答應的,而且她是憑借自己的能力通過的面試,并沒有造成被頂替人耿蓮的任何損失。且工作中也是兢兢業業,至于上班期間所有薪資願意悉數退還。對于考錄方面,因耿蓮缺席,本應補錄的考生的考試權問題,據查,由于當年考試過了合格線的考生共三人,依規定通過筆試參加面試的考生不足三人的,該職位将被取消,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馮荻的替考,該職位在面試前就将被取消,不存在侵犯考生權利的情況,對于考生因參加面試所用的全部正常開支願全額補償。
過合格線的隻有三人這種情況,卞禹桐覺得可能性并不高,但這事如果細查牽連的就不是一家單位某個個人了,隻有這樣麻煩最少;何況白筼筜明顯不怕花錢,隻因公務員與其他工作性質不同,不然早就私了了。
無論代價如何,她隻要不坐牢就夠了。
之後作為證人出現的耿蓮的父母,也極力配合的證實了律師的說法。當被問知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已經屬于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了時,那位母親說:“是,我承認,我是主犯,是我把蓮蓮的所有證件交給她的,也是我唆使她去參加考試的,我給她提供的住所,讓她以蓮蓮的身份活下去的。這些我都認。可如果她沒考上,她隻是住在我家,靠我們養着,就不算犯罪不是嗎?她因為有能力考上了蓮蓮沒考上的工作所以犯了罪不是嗎?但我覺得,把這麼聰明又懂事的孩子趕出去,逼她去死才更是犯罪!”
“這是要坐牢的!”
“不是他們!”就在全場焦點都在耿母身上時,一直安靜而面無表情好像整件事情隻與她毫無關系一樣的馮荻卻搶在她之前開口了。卞禹桐清楚的看到她看了徐赫一眼,不是白筼筜,是徐赫。“他們才是受害者。是我撿到了耿蓮的包,包裡有她的鑰匙和手機,利用手機的裡信息和鑰匙住在耿蓮的家裡,犯了非法侵入住宅罪;又利用耿蓮的父母的喪女之痛,欺騙、誤導使他們相信我與耿蓮是一個人,騙取了耿蓮的身份信息,并以此參加面試,犯了盜用身份證件罪、代替考試罪;工作之後,明知自己不是耿蓮,還以耿蓮的身份取得了執法證件,犯了僞造公家機關工作證件罪;事情暴露後逃匿,犯了逃脫罪。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我逃跑時,本想找兒時的朋友幫忙,但他勸我自首,我不聽才要他給我請了律師,不過,我現在清醒了。”
這段“果然是她”的自白,将氣氛瞬間引爆。白筼筜的難以置信是人就看得出。他要站起來卻被徐赫一把拉住,他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即便根本聽不見,卞禹桐也知道他說了什麼,因為如果他是徐赫,他也會這樣說:“你現在說什麼都已無法改變她的處境,為了她以後能更好生活,什麼也别做。”
結局那麼流俗
17
她的自白确實影響了結果,但也不是完全相同。最終,三年有期徒刑,不算很重,可也隻有她自己,能雲淡風輕。
審判後,他去看她。她剪了短發,比小時候她一直留的短發更短,但也沒有什麼不合适。
“謝謝你,幫我請律師。”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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