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殘陽落入山,夜幕低垂。
春分樓前依舊一派欣榮景色,路濕易滑,掌燈的小厮索性脫了鞋,濕着腳沿街挂上紅盞彩綢燈籠,髒了他們一身卻襯得樓裡的姑娘各個肌膚粉紅盈光。
花魁柳蓉蓉的房間裡,燈火通明,滿室燭光映着她的芙蓉嬌顔,她手持一盞燈,緩緩靠近正在露台邊的書案上提筆寫字的男人。
男人站在露台邊面對她屋外一片江景,她的房間雖非京城最高最佳最闊的視野,窗外的景緻卻是别有一番風味的水景,春水,夏雨,秋葉,冬雪都是一派沁人心脾的清新小景,能做得花魁,除了容姿身段,這些小巧心思,吃穿住用,若不能襯托她的風情風雅,高出普通女子的品位和才藝,又怎能讓男人牽腸挂肚,舍得為她掏出大把銀兩。
“您有些日子不來了。”
男人沒有回頭,癡心醉在面前水景一片,筆尖落在宣紙上,端莊的隸書款款落下,唇角卻微微啟開,微醺醇厚的男音如陳年之酒在潮濕的空氣裡擴散開,“蓉蓉可有想朕?”
柳蓉蓉手指輕撥,慢慢将手裡的燈盞放在桌案上,眉眼似去還勾地留戀在他在宣紙上留下的筆記,“想。蓉蓉想皇上,想得心都疼了。可皇上卻半點也沒有想念蓉蓉吧?”
“怎麼這樣說。朕怎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他眯着眼,笑卻不露出容易透露心思的眼眸,“蓉蓉說過,最欣賞字迹漂亮的男子。喏,朕這不是再給你交作業麼?”
“皇上還記得蓉蓉的話。”
“過耳難忘。”他轉眸看向自己的筆迹,“小景子一手字寫得卻是比朕好。朕隻會規規矩矩的臨摹字帖,不似他或狂或秀,自稱一派景字體。”
說到這,他擱下筆,拿起自己方才寫的詞細細看,搖搖頭,“隻可惜,他現在連筆杆也不記得如何拿了。”
柳蓉蓉沒接話,伸出蘭指将陛下手裡的墨寶接過去,吐氣若蘭地開口念道——
“墨雲拖雨過西樓。水東流,晚煙收。柳外殘陽,回照動簾鈎。今夜巫山真個好,花未落,酒新篘。美人微笑轉星眸。月華羞。捧金瓯。歌扇萦風,吹散一春愁。試問江南諸伴侶,誰似我,醉揚州。”
窗前一派美景和暧昧情愫皆被這首《江城子》收納而盡,一道錦織廣袖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圈住,抱在懷裡,她的臉頰順勢貼上面前男人厚實溫熱的胸膛。
“皇上不會無端端臨一帖詞送給蓉蓉,蓉蓉求了那麼多次,哪次都被您說天子墨寶留在春分樓于禮不合,不可兒戲。今日蓉蓉什麼都沒說,皇上自己執筆就寫,一定有事。”
“手癢而已。”他摟着她,站在窗邊,眸底映着窗外燈影水光的美景,“今日朕的字讓一個人看得直流口水。瞧他的模樣,挺好玩的,想說再寫點什麼送他。”
“……所以,這首詞不是要送給蓉蓉,而是其他女子的?”這可是首有所暗示贊頌讨好女人的詞。
“女人?”他低頭看她有些生氣的臉,忽而哈哈大笑出聲,“朕要送的是男人。他是朕最近最疼愛的幕僚。蓉蓉就别吃這個飛醋了。”
“……男人,也不是就絕對安全的。”她還沒忘記宸景是如何在她面前視若無睹,牽起一個男子頭也不回地走掉得場面。
“好好,别生氣了,這詞送你。”他大方地開口,心底卻暗暗地想着,要送給豬小子文墨之類的東西,若太敷衍必會被這舞文弄墨的臭小子一眼看出來,這張明顯不及格,待他回宮細細研磨,好好臨一張完成品再送他也不遲。
衣襟突然被一雙細白的小爪子抓緊,他低頭,對上一雙如貓兒般盈亮卻透着妒火的媚瞳,“您在想别的女人。”
“……”被發現了。他笑,不掩藏地點頭。
她抿唇,揪住他的衣襟往下扯,迎上自己胭紅如血的嘴唇與他厮磨親吻。
他閉眼,絲毫不推拒,享受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任由她将自己從唇到舌染指一遍。
腦海裡突然躍出方才在眼前上演的那一幕,豬小子被小景子摟在懷裡,也是這麼親密焦急地想要證明什麼。
眼眸忽然睜開,他皺眉撇開了頭,躲開了柳蓉蓉的親吻,卻低身将她橫抱而起。
“蓉蓉,朕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對吧?”
“……”她不解他為何在這時候問這個問題,羞怯地輕輕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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