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回來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誰?我方才已經告訴你了!她不是為了你回來的,她是為了夫家存亡進京求情的。”龍陽一邊說着一邊走向龍昂,“你别告訴我,你被迷得神魂颠倒看不清眼下的對我們龍家有利的局勢!”
“……什麼局勢?”他幽幽地啟唇,卻惹來龍陽一聲嗤之以鼻的嘲弄。
“你是看不明白,還是明知山有虎,你自己清楚。李襄凡這招走的就是出師有名,大義滅親,他想幫朝廷一俱控住江南兵權,隻要滅了吳家,江南兵權盡在朝廷控制範圍,再也不用懼怕邊塞那些曾跟随吳延舉的殘餘部隊了。吳家三族根本不是李丹芯一個丫頭找爹爹撒嬌就能保住的!他們不過是送她來當顆棄子……”
話音未落,龍陽感覺自己胸前一緊,低眸,果不其然,一隻指甲染就丹寇色的玉手正爆着青筋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衣領。
“……不許叫她棄子。”
“怎麼?”龍陽眯緊了眼眸,側顔危險地靠近了龍昂的面頰,“我不過是叫叫,你就心疼了?那把她當棄子下在棋盤裡的人呢?”
“……”
“如果你也去,你跟她都一樣,不過棄子又多一顆。”
“……你說的全對,小陽,但這一局你算錯了。”
龍陽的衣領被慢慢放松,龍昂恢複平靜,幽黑的眼眸垂簾而下,“知道你算錯了哪裡嗎?”
“李襄凡他們家窩裡鬥,我們隻要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小爺我不覺得我哪裡看錯了。”龍陽皺眉,從李丹芯找他行方便走進京城那刻開始,他心裡的如意算盤早已打得劈啪作響了,本來丞相将軍互為聯姻關系,權勢就更加滔天徹地了,對他們龍家的權力平衡更是大大不利,如今他們自己互相拆台,還要滅了對方,他放鞭炮歡迎還來不及,怎麼會去幫他們化幹戈為玉帛呢?這局面隻要他們龍家一直躲着,一定穩賺不賠,他哪裡算錯了?
“帝君。”
“他?”龍陽眉頭深鎖了幾分,他還真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天天抱着貓到處浪的家夥,他能有什麼作為?這局面他根本毫無參與感,隻是個拿着玉玺往奏疏上蓋個章繼續抱着貓浪妓院的傀儡罷了。
“如果想看你如何錯算,就一起跟來。”
龍昂說罷,不再多做停留,蓮步款款地低身上轎。
細雨墜,豐沛的雨滴如玉珠噼啪落下,和着儒生們字正腔圓的朗朗讀書聲,環繞在東序府各塾之間。
“木之就規矩,在梓匠輪輿。人之能為人,由腹有詩書。詩書勤乃有,不勤腹空虛。欲知學之力,賢愚同一初。由其不能學,所入遂異闾……”
夫子捋着胡須搖頭晃腦地聽着儒生們背誦着勤勉勝萬金的金玉良言,朱八福張開嘴巴無精打采地附和着,雙眼卻無心無神地看着窗外被雨珠洗刷的竹簾花台發直。
浩然正氣勉人勤力的文章,引不起她的共鳴,倒是屋外細雨如愁,綿而不散,擾亂她此刻的心緒。
年有餘不再找她的麻煩,甚至在學府偶遇都不再多看她一眼,一定是少公子已經如數将她虧空掉的銀票補繳上去了。
銀兩幫她付清,他卻不見人影。與他以往有些小功小利就以此要挾與她親近的性格大相徑庭。
聽喜歡八卦各侯府秘辛事的小院生說,他出嫁江南的親姐回京城省親了,許是因為家事所以才沒有來學府吧。
失憶後的他早已不是那個恪守學規,勤勉正氣的東序首輔,翹課逃課不來上課都是家常便飯,不過,話說回來,他還能認得自家親姐嗎?他現下眼裡隻有她一個人啊——
不,這說法有點奇怪,更正:是他腦子裡隻記得她一個人。
咳,這說法也不夠準确,二度更正:是他隻記得她一個人。
可去掉所有亂七八糟的所有解釋,不就是——他隻有她一個人麼?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糟糕的最後結論!
眼中閃過一幕少公子低眸淺笑的模樣。
他總習慣在人群中四下張望,發現她後就露出那純淨淺淺笑顔,一瞬間的眼神交彙就讓他迫不及待舉步朝她奔來,毫無世家公子的孤傲做作的派頭,任誰一個眼神就能看透他不加遮掩的心扉,通透又窄小,隻有她一個人呆呆地杵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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