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貫補試是沒多少人來考的,因為大家也不傻,對自己的能力也有數。考的人已是不多,能過的人也就更少了。所以先帝在時就有人提議廢除補試,先帝思量之後還是決定保留,故而這個傳統才一直延續到現在。
大家都秉承着走個過場早點結束的心思開始拆卷子。雖然隻有三人,但為公平起見還是糊名的,隻有判完卷子才能去掉。劉鳴拿到的正好是季沛霖的。他一看字迹先是點了點頭,再看文章。原本隻是随意掃兩眼,可看着看着劉鳴不禁回過頭細細品讀。
這邊向修明也是一般的反應,向修明在翰林待久了,仍是文人赤子之心。許是之前期望太低,突然眼前一亮,不由得贊出聲來,“不錯,也算有模有樣。”
劉鳴一聽頓時好奇,“怎麼,修明手中那篇也不錯?”說完又看向錢修。
錢修皺着眉将手中卷子攤給大家看,“這人根本沒寫。若這樣何必來考?”
劉鳴和向修明對視一眼,想到昨日那位早早走了的主,再想到魯國公那張嚴肅的臉,眉心都跳了跳。
劉鳴無奈,意有所指,“既他沒寫,我們也沒法給他判,這事說出去也不是我們丢臉。”
劉鳴說完将手中卷子遞給錢修,“你來看看這份,我瞧着倒寫的很不錯,早知道應該讓李大人來,他才是這中好手。”
劉鳴口中的李大人是工部尚書李右年,這治水之事若說起來還是工部的活。但當時六部誰都沒把這事放心上,也不覺得這幫考試的人會有什麼真知灼見,對主考官也就沒有仔細考量。
錢修看了看,眼中也閃過一絲意外,“的确很不錯,行文缜密,有理有據,就是不知道他文章所說是否真的站得住腳?”
向修明聽他倆在一旁一個接一個誇贊,心裡癢癢也湊過來看,“當真有那麼好麼?我看我這篇已經算不錯了,雖然辭藻華麗了些,落到實處不多,頗顯空洞,但試帖詩倒是大氣。”
等接過一看,向修明頻頻點頭,“倒也不錯,但我還是覺得先前一篇更好。”等往下看到試帖詩,向修明又猶豫了,“文章錦繡,這詩倒是不太相稱啊。”
劉鳴笑着緩和,“這試帖詩的确不過平平,但也不算差了,與我看來還是比修明你那篇稍勝一籌。”
向修明搖頭欲反駁,錢修笑着打圓場,“既如此,不如都取了。”
向修明沒出聲,算是默認了,而劉鳴低下頭思索,片刻擡起頭來,“那老夫就去呈給陛下,若陛下無疑義,就都過了。”
錢修突然想起一事,嘴角微揚,“兩位大人覺得這兩份卷子各自是誰的呢?”
向修明不假思索,“依我看,能對治水提出許多想法,行文老練仔細,像是張太傅□□出來的。”劉鳴也如此想。
等拆掉糊名,看到文章上方清楚的“季沛霖”三個字,三人皆是吃了一驚,錢修最年輕,忍不住出聲,“倒是我們都看走眼了。”
劉鳴也深深看了一眼,然後帶着卷子去了禦前。宋星槐正在禦書房批折子,聽到劉鳴的話,這位年輕的新帝也來了幾分興趣,讓劉鳴把卷子拿來瞧瞧。
劉鳴恭敬呈上,“回陛下,雖他二人各有些不足,但問題也不大,看卷子是下了苦心的,是以臣三人想着都過。”
不知為何,新帝雖然不過二十,威嚴卻好似比先帝更重些,劉鳴始終不敢放松下來,低着頭。
宋星槐大概看完,聲音含笑,“有不足也合理,哪有十全十美的?隻要多加指點,想必将來也定能為朝廷分憂。”
“說起來愛卿這些時日為此也辛苦了,朕這新得了些春茶,愛卿帶些回去嘗嘗。”宋星槐說完又點了點季沛霖的卷子,“送去給李右年看看,他應該會有興趣。”
劉鳴趕緊叩謝皇恩,等出了禦書房才輕輕舒了口氣。
*
等禮部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季沛霖已經在家中了。近日光祿寺沒什麼事,大家做完手頭的活午膳後就下值了。
青羽聽聞激動的不行,趕緊回來回話。季沛霖也是欣喜,這麼長久的苦讀,總算是沒有白費。等回過神來,又問了張明誠的情況。
青羽喘着氣,說張明誠也過了,就是還有一個姓邢的沒過。季沛霖一聽張明誠過了也就放心了,至于邢其玉,不過是個不相幹的人。
季沛霖當即換了身衣裳,先去白氏那報喜,然後又去了趟韓府。韓文山也是快慰,當即讓季沛霖留下用晚膳。
當夜韓文山又喝多了,倒是季沛霖以茶代酒,一直都很清醒。等季沛霖和趙叔合力把韓文山送回屋裡,趙叔送季沛霖出門的時候,趙叔輕聲跟季沛霖道謝,說韓文山已經許久沒這樣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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