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打了勝仗的楚漾帶着戰敗的鐘亦寒回家時,還以為自家老妹會因為爸媽阻礙而哭得天崩地裂,可沒想到回房哭的人是老爸,花似錦那個家夥和老媽甜甜蜜蜜地喝着花茶。
“媽!你同意了?!”
“有反對的理由嗎?你妹總不能像你一樣,二十七八還不找對象吧?”兩個孩子隻是談戀愛,又不是急着結婚,她沒什麼好反對的。
鐘亦寒大喜,走上前給花珂鞠躬,承諾道:“謝謝阿姨的認可,我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對待月月的。”
鐘亦寒确實說到做到,月月大學畢業時就收到了鐘亦寒送的禮物,他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兩個人在一起五年後踏入婚姻的殿堂,婚後育有一兒一女,小夫妻生活過得很幸福。小外孫女比月月還要像花珂,楚珩無比疼愛她,鐘亦寒父憑女貴,存在感高了不少。
楚漾比月月早結婚一年,新娘阿依娜是維吾爾族人,他們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和一個調皮搗蛋的兒子。兩個孫女随了媽媽,長得很漂亮,嘴很甜,經常鬧着要去爺爺奶奶家玩耍。
在楚文清去世那一年,楚珩正式退休,楚漾接管公司,看出楚珩情緒不佳,花珂便央着和他旅遊放松心情,兩人在世界各地環遊了一年,回到家時小朋友們都哭了,抱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很過分,抛棄他們離家出走那麼久。
在花珂八十七歲時,她猜測自己這具身體可能熬不過明年,從郊外的别墅搬回以前那個大平層,孫輩們不太理解,但楚漾和月月知道後哭了一宿,之後兩個孩子經常抽出時間陪他們。
冬至這天,外面大雪紛飛,楚家所有人聚在一塊,熱熱鬧鬧地包餃子,主力是第三代,第四代的孩子們在兒童房玩得很歡樂。
楚珩和花珂坐在落地窗邊,花珂轉頭,
“小五哥,你說你的頭白還是外面的大雪白?”
“一樣白。”
“嗯,小五哥,很慶幸這輩子和你白頭偕老,我可能要先走了。”
楚珩牽住她的手,滿是褶皺的大手依舊溫暖,花珂回握住,在兩人十指相扣間,花珂聽見楚珩輕輕說了一句“沒事,我會陪你。”
一個小時後,一家人圍在餐桌上吃飯,花珂看了很久楚漾和月月,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低頭吃着餃子。
在花珂低頭時,月月快拿紙巾擦掉眼淚,媽媽再多看一眼她就會憋不住了。
淩晨兩點,花珂感應到什麼,在黑夜中握住楚珩的手,“小五哥,我先走了。”
“好。”
聞言,花珂微笑着閉上眼睛,這輩子沒白來。
在她進入噗寶空間那一瞬間,楚珩睜開眼睛望着虛空,黑眸閃爍着光芒,聲音低沉,“小花珂,我會再次找到你的。”
楚珩打開燈,選了一條她生前最喜歡的長裙幫她穿上,給她梳了頭,随後在她耳邊呢喃着“再等我十分鐘,我和孩子們說會話。”
他剛打開門,門口站了四個人。
月月聲音哽咽,“爸爸~”,楚漾眼眶濕潤,“媽媽呢?”
楚珩抱了抱兩個兒女,語氣平靜,“你們媽媽先走了,去看看她吧。”
月月率先走到花珂床前,看到她雙眼緊閉,面容安詳,沒忍住放聲大哭,“媽媽,你怎麼就離開我們了呢,我接受不了,媽媽……”
楚漾跪在床邊,握着花珂的手痛哭,“媽——”
鐘亦寒和阿依娜眼淚直流,無比悲傷地望着床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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