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楚漾幾人從大擺錘上下來,在張子軒走去垃圾桶狂吐時,鐘亦寒現他爸給他打了兩通電話,他回撥過去時卻沒人接聽,就在他焦急時,電話接通了。
“爸?”
“你好,你爸爸現在出車禍昏過去了,我已經打了o……”
鐘亦寒崩潰喊道:“不可能!他在哪裡?”
月月轉頭看他,少年的眼眶瞬間紅了,嘴唇顫抖,“謝謝你,我馬上過去,電話可以不要挂嗎,就放在我爸旁邊。”
鐘亦寒完全沒想過他爸會在距離他一公裡的地方出車禍,怎麼可能呢?他爸不會有事的。他快步撥開人群,向遊樂場門口跑去。
月月隐隐約約聽到一點内容,看到他跑走,焦急大喊:“哥!出事啦!”說完追在鐘亦寒身後。
楚漾正在買水,看到妹妹追着鐘亦寒跑,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潛意識告訴自己要跟上去。
“哎,帥哥,你水沒拿!”
“不要了!”
張子軒吐完回來,轉頭現一個熟人都不見了,“人呢?!啊!為什麼丢下我?”
鐘亦寒跑得很快,他聽到很多人的聲音,哭聲、尖叫聲、惋惜聲,可就是沒有他爸說話的聲音。
楚漾腿長,很快追上月月,“怎麼了?”
“鐘學長他爸爸出車禍了。”月月大喘氣,她離鐘亦寒就幾米的距離,第一次跑這麼快。
楚漾看着還在狂奔的鐘亦寒,追上前大喊:“傻子,打車過去啊!”跑過去都晚了,他繼續追上前,看到鐘亦寒臉上的淚水後,楚漾微怔,開口勸道:“老三,打車過去比較快。”
“沒用,就在前面。”他聽到警笛聲了。
三人跑到出事的地方,路口已經聚集了好些人,警察在一旁勘驗檢查,詢問目擊證人,救護車剛剛到達。
鐘亦寒沖進警衛線,跪在血肉模糊的鐘世昌身邊,撕心裂肺地哭喊:“爸!你醒醒啊!爸!”
“年輕人,冷靜點……”
“我t怎麼冷靜啊!他是我爸!出事的人是我爸!”就算他們父子之間關系不融洽,可他是生他養他的爸爸啊,他媽媽已經抛棄他,他不想失去爸爸。
月月縮在楚漾身後,拿他的外套擋住臉,楚漾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心裡也不好受,除了鐘亦寒爸爸,路邊還有一個老人抱着三四歲的男孩哭喊,男孩手上有血迹,手臂被一片衛生巾包着緊急止血,男孩雙眼無神地看着燃燒着的汽車。
在救護車把鐘亦寒他們帶走時,楚漾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花珂,他好像看到白若水的媽媽。
“哥哥,鐘學長爸爸會不會有事?”
“我也不知道。”
開車途中,楚珩心情沉重,雖然他和鐘世昌在商場上不和,但他挺佩服他,不是誰都有從頭開始的勇氣,也不是誰都有東山再起的實力。鐘世昌就這樣沒了,有點可惜。
救護車裡,鐘亦寒緊緊握着鐘世昌的手,痛哭流涕,“爸,你醒過來啊!我來了,對不起我沒接到你的電話……”
“沒…事…兒子…”鐘世昌睜開眼睛,努力微笑,“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可…可能…陪不了…你了。”
鐘亦寒的淚水一滴滴砸在鐘世昌身上,“不會的,醫生會救你的,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院了。”
“爸爸堅持不住…了你要…好好活…着,爸爸枕頭下…有一張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他們都…不知道,你和爺爺奶奶…好好過,我很驕傲…我兒子…很優秀。”
說完,鐘世昌閉上眼睛,手無力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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