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交通速度擺在這裡,出去一趟跑那麼遠,還要處理事情,短則一年,多則三五年是一種很正常的估計。說實在的,這年頭路上意外很多,人沒了,再不回來了也實屬尋常。
陳如意本以為陳嫣是會這樣做的,最多就是具體細節上有些不同。卻沒有想到陳嫣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搖頭道:“不…如意,這件事我不會對陛下撒謊。”
“那接下來…”陳如意本想着要讨論一下細節安排的事,回過神來才意識到陳嫣并不是在肯定,而是在否定。一下眼睛越睜越大,充滿了驚訝:“怎麼…”
陳嫣沒有對陳如意詳細解釋,隻是言簡意赅:“這一次、這一次不想騙他。”
這個‘他’代指的自然就是劉徹,當今天子,那位真正的九五至尊。
陳嫣和陳如意說過此事之後就開始為了離開而忙碌,一方面她要處理好事!她不在長安了,很多之前的事就得安排一下,不然後患無窮,這對她,對其他人都不好。她知道這次因為她的‘任性’,注定是無法安排的盡善盡美了,總會導緻一些問題,她也隻能盡力彌補。
另一方面,她要處理好‘人’。
她這次離開又不是探親訪友,說實在的,如今的長安也沒有真正能牽絆住她的人和事了。如果真的離開,追求完全屬于自己的人生,她都不知道下一次自己回來是什麼時候。
一次鄭重的告别,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處理‘事’還比較好,雖然繁瑣,雖然充滿了種種憂慮(這也是之前陳如意覺得麻煩的地方),但終究隻要不太在意利益上的事,願意做出讓步和犧牲,這也就是個純粹的工作量而已。處理‘人’則不同,人情、人心…太多太多讓人不知所措了。
“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長安,特來與你辭别。”陳嫣上門拜訪王溫舒,與他說起這件事。
‘當啷’一聲,原本端着的就被砸在長案上,然後‘滴溜溜’了兩下,滑落在長案後的衣擺上,污了好端端的一件衣袍。
曾經的陳嫣是經常離開長安的,幾乎每年都在長安和不夜之間跑。近些年雖沒有那樣頻繁,可離開長安,去到臨淄、、邯鄲、南陽、蜀中這些地方走走i,也不少見。按理來說王溫舒不該為這件事這樣失态的,但他就是下意識地覺得這次和那些不一樣。
這是一種隐秘的直覺,說不出什麼緣由。但就是走在理智之前,準确又笃定。
兩人無言,氣氛一時之間沉寂。
王溫舒并不是陳嫣上門拜訪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最後一個。陳嫣有時候覺得這件事真的挺難做的,即使已經應對好幾次這樣的場面了,她依舊會覺得心不斷往下墜,沉沉的…說她是坐立不安那都是輕的。
這類感覺在王溫舒這裡達到了巅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嫣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有了窒息情況下才有的那種惡心反胃,這是心理情況影響到了生理——而明明王溫舒什麼都沒說。
或者說,什麼都還沒說,這才是更讓人無措的。
“…翁主…”王溫舒的聲音有些寡淡,是出乎意料的平靜,隻是平靜之後有着說不出的疲憊:“翁主,叔夜常想,翁主是沒有心的嗎?”
說出這話,不等陳嫣說什麼,王溫舒自己先笑了,笑得有些低,直至低不可聞。他才擡頭道:“看我這話說的,翁主自然有心,隻不過心從不在我這兒——在下從未當着翁主的面剖明心意,也是因為自己清楚這一點。如今說這些,倒是自讨沒趣了。”
“…隻是。”又是一陣沉默之後,王溫舒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道:“雖然從來知道世間多的是一廂情願,還是會忍不住不甘心——真以為一腔熱血托付,能打動…臨到最後兩手空空。”
陳嫣知道王溫舒話裡的意思,但卻不能說什麼話寬慰對方。因為她很清楚,走到這一步,什麼寬慰都是假的!她唯一能寬慰對方的方式就是給予對方愛情的回應,而這又是不可能的。
因為她又不愛他!
這是天底下最沒法子的事情了,權勢、财富,甚至形勢逼人,都可以讓一個人與另一個人成為夫妻伴侶。但愛情本身,這真是從來無法強求的。
陳嫣離開…她又搞砸了一次告别,沒有‘不告而别’與其說是對王溫舒的尊重,還不如說是陳嫣為求心安。鄭重告别一次并不能讓王溫舒感覺更好…這大概也是人世間常見的事了,很多時候人們安慰别人并不是為了讓别人更好,而是求一個心安而已。
陳嫣之後又陸陸續續和一些人道别,直到最後,她才進宮去見劉徹。
“阿嫣,你來了?”劉徹似乎很高興,手上拿着一張紙,上面墨迹淋漓:“你看看,這是司馬相如新作的賦,不錯!不錯啊!他這人做官不過寥寥,才能都在辭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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