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瞥向旁邊的朱孟:“你遣人去料理這件事。”
“唯。”朱孟輕聲答道。
當然不需要天子詳細說明他的要求,平常身邊侍奉的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揣度天子的心思。若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那還不如自己去未央宮外頭跪着!
天子對這件事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要做些什麼很難明白嗎?
想了想,又道:“诏,堂邑侯陳午大朝會行止不端,罰閉門思過一月,罰三月俸祿。”
無論怎麼說,曆朝曆代上朝必然都是有一套禮儀的,也有監管人。隻不過時代使然,有的朝代在這個事情上格外較真,有的則是流于形式,隻要大面上不出錯即可。
而在秦漢,正是相對嚴格的時代。
平常上朝時還有專門的官員觀察百官公卿的行止、儀态等等,有不符合禮儀的,全都會被批評,而且還會記錄在官員的‘工作記錄’當中。
按照道理來說,陳午就算真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也有官員指出,哪用天子特意下诏,還懲罰地如此重——以皇帝下達的懲罰來說,禁閉一個月,罰俸祿三個月,其實已經很輕了,連一塊肉都不會少!一般就是樣子性質的懲罰。但聯系到懲罰的原因,就不可為不重了。
進一步說,這幾乎是‘無理取鬧’。
但,沒有誰指出天子這一點,這一下旁邊的劉徹就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了。
天子金口玉言、言出法随,天子都說行止不端得罰了,那還有錯嗎?太子做久了,劉徹對君王的權力也有了一些比較清晰的認知。
事實上,曆史上的劉徹就會在日後弄出‘酎金奪爵’的故事——他想要打擊王侯貴族勢力,所以借口諸侯王和侯王助祭貢獻的酎金不夠好,然後将這一批諸侯、侯爵奪爵。
誰都知道這隻是借口而已,可是誰又能說什麼呢?
就算真的有人此時去問天子,堂邑侯并無什麼真正不對,到底有什麼錯呢?恐怕當今天子也隻會淡淡道:莫須有。
或許有吧。
誰知道呢?
等到朱孟退下安排去了,劉啟又擰着眉頭道:“堂邑侯府實在不适于阿嫣長住。”
劉徹有些無話可說…從來就沒有在堂邑侯府長住過啊!這次才去堂邑侯府幾日?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也不是真的需要他說什麼,所以隻要保持沉默就好。
劉啟倒是巴不得陳嫣回自己身邊,但這不是就和一開始送陳嫣去堂邑侯府目的相悖了嗎?
想了想,又對另一個宮人道:“去請長公主來。”
這個時間的劉嫖一般都在長樂宮,離未央宮溫室殿的劉啟還是蠻遠的。等到她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過去,這還是劉嫖動作簡練,來的快的了。
陳嫣身邊的宮人會打小報告,那麼來自公主府的人就不會打小報告了嗎?這倒不是,隻不過公主府的人此時都等在公主府呢!他們又沒有宮籍。若不是跟着貴主,根本進不了宮。
所以劉嫖此時還沒有收到最新情報呢!
等到來了未央宮,知道了這件事,氣的眉毛都倒豎過來。當即就要去堂邑侯府,教教堂邑侯府上上下下如何做人!
此時反而要劉啟安撫她,“阿嫣阿嬌必然不會受委屈,這件事我也讓人去處置了,很快就能有個結果。隻不過阿嫣也不必在堂邑侯府住下去了,不知大姐覺得讓阿嫣去公主府住一些日子,是否可行?”
陳嫣是長公主的女兒,離開‘小住’的未央宮之後,論理來說,無論是住到堂邑侯府,還是住到長公主府,都是沒什麼問題的,至少外人說不出什麼來。
劉嫖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天子弟弟的意思——劉嫖作為一個女人,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是有着相當細心的一面的,所以她很早就看出來了,她的大弟弟對她的丈夫,也就是堂邑侯陳午有着相當大的敵意。
這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也就是這幾年才逐漸顯露出來。
要說原因是什麼,那就是陳嫣了。
“阿嫣在堂邑侯府住着讓人怪不放心的…”劉啟還補充了這樣一句,可以說是相當心虛了。
“知道了,回頭我就去接那兩個小丫頭!早知道這般麻煩,還不如當初就接到公主府,如今又要從侯府裡挪出來,全是事兒!”劉嫖半真半假的抱怨着,麻煩是真的麻煩,隻不過這樣的事自然有奴婢去做,又不是麻煩她!
“還有侯府後院那些奴婢,也該好好敲打一番了,不然還真是無法無天起來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嫖的神情有些滿不在乎,仿佛那并不是她丈夫的後院。
看着天子大弟和緩了許多的臉色,劉嫖笑了。他知道弟弟是為了什麼如此,無他,隻是覺得陳午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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