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幾乎每時每刻她都在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裡打坐,那裡彌漫着一股難聞的湯藥味兒。離開的時候她很高興,覺得是種解脫,那種地方那樣的人,悶又無趣,又醜又惡。對,在尤霜兒的記憶裡,這位聖主就是個醜陋的人。可是現在呢,她打量的同時,心裡也是極為震驚的,實在想不到記憶裡那個人,竟與此時這位聖主極為不同,雖然仍顯得瘦削骨立,但卻眉如劍眸如星,筆直的鼻,薄唇緊抿,整個臉頰如刀削般,月色下竟顯得極為俊朗。和那個又幹又黑醜陋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别。&ldo;葛老,尤姑娘……&rdo;羅溪玉走了過來,然後拿了她做的那道挂香酥果的甜點,&ldo;這盤點心聖主說有點酸,不太喜歡,也沒有動筷,要是不嫌棄葛老和尤姑娘嘗嘗……&rdo;羅溪玉這會兒簡直是使出渾身解數,可今日的聖主不知怎的,實在是不好伺候了些,一直對她甩鼻子甩臉的,她又不敢頂着他,一時也是急得鼻尖帶汗,又想着葛老這邊填了個人,擔心東西不夠吃了,餓着這個老頭子,瞅了機會便将這盤炸果子給端了過來。&ldo;哈哈,不嫌棄不嫌棄,老朽能吃着羅姑娘做的菜就滿足了……&rdo;說完就讓羅溪玉将盤子放石台上。&ldo;尤姑娘也吃點啊,這果子其實不酸的,就是聖主太挑剔了。&rdo;小聲說完,笑着沖兩人眨了眨眼晴,又趕緊回去了。尤霜兒看着那盤裡十三顆挂香酥果,隻見葛老樂颠颠的挾了一個,外面金黃焦脆,咬了一口,裡面炸的漿果就流出稠的如果凍的果汁,簡直是好吃的要死,葛老嗯了一聲,胡子都快抖起來了,他道:&ldo;尤姑娘,快嘗嘗,這溪玉啊别的不說,這門點心的手藝絕對是一絕,聖主可真是有福氣,羨煞老朽了……&rdo;瞧瞧,叫羅姑娘叫溪玉,叫自己便是尤姑娘,親疏立現,尤霜兒眼神垂了垂,還能指望誰呢,父親已經不在身邊,自己又受了侮辱,還能靠誰呢?她勉強笑了笑,慢慢伸了筷子挾起一顆果子,然後湊到嘴邊咬了一口,果真如葛老所言,黃色的果皮和面炸得香脆可口,裡面甜如蜜的果凍漿汁半點不酸,可口至極。然後她的目光便順勢瞥向了不遠那女子與聖主身上。隻見女子沒吃多少,卻一直上趕着給聖主喂,一直身前身後的忙着,給他挾菜舀湯,聖主吃上一口她便高興的笑,不吃又好意的勸着,甚至竟然還給聖主捏肩膀,又哄又勸的,就為了喂她自己做的飯菜。而聖主明顯臉色不好,根本就不喜歡她做的東西,卻還要像耍戲似的逼着聖主吃,有幾次她看到聖主目光不滿的瞪着那個一直往他碗裡挾菜的女子,就像要發怒一樣,而那女子卻還沒臉沒皮沒有自覺。因母親是五洲人,她從小被母親教導女子應該矜持,萬不能在男人面前不尊不自愛,她要做母親那樣的人,所以她一直謹遵母親的教誨,從來不敢忘記。她可以飽讀詩書,可以描畫繡梅,可以與丈夫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卻決不會放下自己的尊言,一味的讨好于男人,甚至一個女子竟對男人動手動腳,簡直不自重到極點,她甚至拐彎問葛老,羅姑娘是否已嫁與聖主。自然是否定的。她心裡翻攪着,冷眼看着羅溪玉在聖主面前忙前忙後,幾乎是圍着團團轉,聖主稍微給些眼色,她就特别開心的拉着聖主的胳膊,不知道低聲笑着說什麼。而在他看來,聖主根本對她絲毫不假以聲色,一直是半點笑面都沒有,可憐那羅姑娘還以為自己讨了聖主歡心一般,簡直是作賤自己到極點。一個男人對她都有了厭惡的神色,她卻還要湊上前,尤霜兒覺得不知用什麼語言形容她。這樣即使她有美貌,男人又怎麼會将她放在心上?如果換成自己,自已絕不會這般自賤身價,這般沒有自我的讨好别人,簡直像……她幽幽的盯着,心中想着适合的形容詞,卻不知那扳着臉的聖主,突然将目光掉轉過來,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如同冰錐一樣刺入她心底,冷得她全身打顫,她不由的移開目光,心口吓得怦怦直跳。對對,還是這樣的目光,當年那個醜陋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聖主,一樣的目光,隻是現在更加讓人不寒而栗。尤霜兒一時受驚的捂着胸口,她閉了閉眼,想着那羅姑娘能在這種眼神下仍然自如自若,自己憑什麼不能,于是她再度鼓足勇氣擡頭看過去,卻發現那邊桌子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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