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們在舒哥的苗寨進行食物補充,舒哥挑選了十二個樸實勤快的苗家婦女給我們烙青稞玉米餅,同時向寨子裡的苗民收購熟制的豬肉、山羊肉和野味,我們整整搞了五大麻袋。
把頭說這些東西可以讓我們從容對付二十天,差不多來回的路程!
小仙姑、倩倩不停地跟在我後面,也不知道她們想要幹什麼,直至把我們送過了最後一個苗寨。
由于寨子的首領要出去,寨子裡的很多漢子都要護送我們一程,他們把我們送出去一天的路程。
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一座城堡,我們都驚訝于這山中竟然還有這麼高大的建築。
舒哥說這是苗寨最後一代土司居住的地方。在西北地區,土司這個稱号在五六十年代就已經被消滅了,就連四川和西藏高原上的土司也都被掃進了曆史的塵埃。
可這裡在七十年代以前根本就沒有人來過,居住在這裡的苗人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八十年代初期,政府對少數民族進行普查,才發現了隐居在這深山裡面的最後一代土司,以及最原始的苗人--九黎人。
這山溝裡面的土地、茶園、鹽井、青銅黃金礦都是這位土司老爺的,經過溝通,這位土司也沒有辦法跟政府作對,終于把他們還給了政府,政府把他們分給了給土司采礦、種植茶林和服侍土司家人的九黎人。
可政府也很為難,這土司已經七十多歲了,娶了四個老婆,有一個才20幾歲,這明顯是違背政府政策的,但政府也沒有辦法,做了一些工作後,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因為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辦法管理。
沒有了茶林、土地和礦山,老土司隻能靠祖上的積蓄維持生活。過了幾年後,随着财富的減少,土司生活的質量日漸下降,他那個三十多的年輕美貌的老婆跟着一個九黎人跑了,幾個兒子也把他的家産給分了,老土司隻能居住在這個破舊的城堡裡面,孤獨地生活。
我們來到了老土司樓,土司樓裡面一片黑暗,隻從一樓一個房間裡面透出一絲幽暗的燈光!
舒哥上去敲門,過了好久,裡面才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舒哥與老土司交談了幾句,聽說是苗寨首領舒哥後,大門才終于打開了,裡面露出了一張蒼老的臉,看到我們一行這麼多人也是一愣,又和舒哥說個不停。
阿古麗道:“老土司說他這裡沒有這麼多的住宿的地方,也安排不了這麼多人的晚飯。舒哥說我們自己帶了被子和吃的,老土司才答應我們住下來!”
進屋的時候,老土司說以前從來沒有外人來過這裡,自去年以來,不斷地有人來這裡,可是隻看到他們進去,卻沒看到他們出來,有的地方是不能去的,他們前去的地方是惡魔居住的地方,曾經吞噬過他的不少子民!
晚上,我們邀請老土司參加我們的晚餐,老土司估計也好久都沒有打牙祭了,欣然答應了我們的邀請。
老土司年紀已經八十多歲,但牙齒卻還特别好,雪白雪白的,估計是經常用清鹽漱口和喝茶的原因。
老土司吃着我們帶來的幹豬肉、牛肉幹是津津有味,滿嘴流油,還不停地地和阿古麗、金虎和舒哥交談着。
老土司給我們講述了他八十多年光輝的曆史,他還沉浸在過去美好的歲月之中,臉上泛着幸福的光澤。一直以來,這苗寨、彜族等少數民族的青鹽都是由土司提供,高山茶葉十分走俏,一送到外面就銷售一空。每年一到清明左右,都有人就在這裡來等候。而銅礦和金礦則是财富的主要來源,在這大山裡面,還有一個地方的溪流裡面盛産寶石和玉器,老土司積累了不少的财富,他家裡到現在還靠這些生活的很好,幾個兒子和孫子都十分的富裕。
舒哥順便問起了死亡之溝--浪得都斯垭的事情,這一問,老土司嘴巴裡的肉掉在了地上,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不停地地嘟囔道:
“浪……得……都……斯……垭!”
“浪……得……都……斯……垭!”
我們都靜靜地看着老土司,過了很久很久,老土司才安靜下來,看着我們道:“你們,你們是不是想要去浪……得……都……斯……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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