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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墨又湊近些，悄聲道：“爺爺，你方才一直是背着媚媚說話的，可我還給爺爺賠禮道歉了，爺爺，秦先生早前問我，若是真能聽見了，最想聽到的聲音是什麼，我便同秦先生說，自然是爺爺的聲音，原來爺爺的聲音是這樣的！”

甯國公微怔，先前是被褚逢程氣到，竟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白蘇墨忽得這麼一提，甯國公臉上從早前的生氣，忽得生出了一星半點的笑意來：“哪樣的？”唇邊似笑非笑，又要繼續保持先前責備她的威嚴感，便實在有些違和。

白蘇墨笑了笑，順勢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書桌一側的藤椅上帶，一面鄭重說道：“沉穩裡有高山仰止，怒意裡又帶着親厚自然，便如明前的第一波龍井……”

又是高山仰止，又是親厚自然，

白蘇墨忽得忍不住笑了。

“怎麼說？”甯國公眼中分明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卻還故作老練沉穩。用茶來形容人聲音的，他卻還是頭一回聽到，白蘇墨自幼聽不見，她口中的形容便都于旁人的不同，甯國公好奇。

白蘇墨便笑：“龍井分三季，雨前為商品，明前為珍品，這明前龍井最為清新自然，不假雕飾，就似爺爺的聲音在媚媚心中一樣，最為珍貴。所以爺爺，你就不要生媚媚氣了，好不好？”

“……”甯國公看他。

白蘇墨再接再厲：“爺爺，你看，好容易媚媚的耳朵能聽見了，爺爺盼了多年的願望也實現了，怎麼說，今日都是值得高興的大好日子。爺爺，媚媚陪你喝盅酒吧。”白蘇墨眼巴巴看他：“媚媚還沒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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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齊潤吩咐盡忠閣内擺飯。

甯國公難得如此歡喜，白蘇墨陪着爺爺飲了小半盅。

雖是陪爺爺一道飲酒，但近乎都是她在給爺爺斟酒，爺爺喝一杯，卻隻讓她沾小半口，最重要的是祖孫二人在一處高興。秦先生還來複診，爺爺怕有牽涉，便不讓她多飲。

甯國公自己喝得盡興。

酒過三巡，甯國公才放下酒杯：“爺爺就是覺得可惜了，逢程多好一個孩子，怎麼就有意中人了……”

甯國公是對此事介懷。

白蘇墨便笑：“爺爺，您看上人家了，就不許人家有意中人了？再說了，怎麼說得同我高攀人家似的。”

甯國公瞪眼：“我家媚媚哪有高攀的道理？”

白蘇墨笑道：“那爺爺讓媚媚選心儀之人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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