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幸運。
白蘇墨嫣然,轉眸看向流知:“去請秦大夫了嗎?”
流知應道:“晨間尹玉便去過了,苑中留守的藥童說秦大夫去會故友了,怕是隔兩日才會回京,若是國公府有急事,他便去送信。”
白蘇墨笑笑:“那倒不用,隻是早前秦大夫離開的時候交待過,若是能聽見了,便讓人通知他來複診。也不是什麼着急的事,隔兩日也無妨。”
流知也笑:“奴婢也讓人去給國公爺送信了,小姐的耳朵能聽見了,國公爺怕是最高興的那個。”
想到爺爺,白蘇墨眼中掩不住笑意:“流知,爺爺的聲音是怎樣的?”
流知想了想,形容道:“國公爺說話不快,聲音穩重如泰山,卻又時有如涓涓細流一般,許是一直在軍中的緣故,聲音中都帶了英氣,分毫不顯老态,卻自有威嚴。”
白蘇墨覺得中肯。
流知又道:“奴婢看小姐先前一直望着馬車外,可是在聽窗外的聲音?”
白蘇墨颔首:“是啊,分明是熟悉的景緻,有了聲音卻仿佛同往常都不一樣了。”白蘇墨言罷,臉上稍許倦意,“隻是聽久了也會覺得分神,怕是應了秦大夫早前說的,總需适應一段時間才能自如。”
“那便不勉強了。”流知從一側拿出錦盒遞與她:“小姐,這是早前秦大夫讓奴婢備好的耳棉,奴婢一直帶在身邊。”
還是秦大夫細緻,白蘇墨接過。
打開錦盒,拿起那對耳棉的手心卻忽然滞了滞,擡眸轉向流知,問道:“對了,昨日我落水之事,府中可有旁人知曉?”
流知搖頭:“昨日就奴婢和盤子在,盤子口風一向緊,奴婢也交待過,便是府中的其餘人等,哪怕尹玉和胭脂也不會知曉。昨日回府馬車上,奴婢已給小姐換過了衣裳,旁人也看不出來,奴婢是對苑中說起昨日紫薇園人多悶熱,午宴過後不久,小姐便回府了。”
流知做事素來細心,這些善後之事慣來也不用她費神。
白蘇墨颔首。
耳棉微微塞入耳中,将外界的聲音稍許隔絕,便好似稍稍回到了從前。隻是耳中再無早前的靜谧,她耳朵已然習慣絕對寂靜,便是旁人覺得的安靜之處,她也能聽到微小的聲音來,這耳棉便塞得恰到好處。
耳旁的嘈雜聲音漸遠,馬車回國公府尚需一段時間,白蘇墨倚在馬車上,腦中依稀回憶起昨日的事情來。
……
昨日湖心池午宴上,她見褚逢程喝多,中途離席,許雅對她說起其中緣故,她便讓流知跟去照看褚逢出。
後來太後離席,她也借機從湖心池脫身,在稍遠處尋到流知。流知說褚逢程應當醉得不清,一直在吐,流知是女眷,不方便近前,正好見附近有個巡視的小吏,便使了銀子,讓小吏專程去照看褚逢程。
褚逢程是因她的緣故被席上衆人強灌了許多久酒,她豈能坐視不理?于是讓流知先離開,将馬車停在紫薇園西門外,屆時從西門直接送褚逢程回驿館。
這些是流知尚在時候的事。
流知走後不久,她便見到了褚逢程,卻沒見到流知口中所說的小吏。隻是當時她的心思在褚逢程身上,也未多細想。褚逢程眼中有吐過之後的血絲,模樣雖然有些狼狽,但似是将酒吐了多半出來後,整個人反倒比早前清醒得多了。
她原本是同褚逢程說馬車在西門外,她直接讓馬車送他回驿館。褚逢程卻笑,他初到京中,不想節外生枝,先前中途席間是飲得急了些,眼下去平湖邊走走,吹吹風便可醒酒,褚家一門這幾日在京中風頭正盛,他不想留旁人話柄。
她便同褚逢程一道在平湖附近的紫薇花叢随意走走,說是随意,是因為她早前并未來過紫薇園,也不認得周遭的路。她同褚逢程一道踱步,便也似是褚逢程随意挑的路,她當時覺得并無特别之處,同旁的地方一樣,也都是賞紫薇花的地方。
起初尚好,隻是後來在途中遇到了許金祥。
許金祥在京中名聲慣來不好,她早前見了也多繞道,兩人一慣井水不犯河水,此番見了她同褚逢程一處,卻咄咄逼人:“白蘇墨,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在這裡做什麼!褚兄本就多飲了些,眼下還未酒醒,若是讓旁人看見,還以為褚兄是借着酒意安了什麼旁門左道的心思才是!”
褚逢程的臉色當即便有幾分難堪。
她亦惱火:“許金祥,褚逢程是來醒酒的。”
許金祥便半是嬉皮笑臉,半是胡攪蠻纏:“這麼巧!方才見褚兄在午宴中當真飲了不少,我也正巧多貪了杯,剛想着出來逛一逛,醒一醒酒什麼的,沒想到竟在這裡同褚兄遇上了,褚兄,反正你我二人都是醒酒,不如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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